“爺真要殺場子了!”
偌大的地牢,響起司虎的聲聲怒吼。
……
“莽夫。”
立在地牢之外,盧子鐘淡淡吐出二字。
雨天微涼,有服侍的花娘,替他披上一件華貴的大氅。
“盧公子,這般費心費力,到最后,當真還要公審?我聽說,那位小東家也是識人的,有個邊關將軍,與他熟絡得很?!?/p>
“這些東西你都能知道,本公子自然也查得到?!北R子鐘笑了笑,“這便是要公審的原因之一,我們不殺他,他是自盡而死,如何也怪不到我們頭上?!?/p>
“那個莽夫自盡?”面前的一個老吏,終于臉色微變。
“有何不可。殺人不用刀,乃是妙計爾。”
“且去,多請些鄉(xiāng)紳百姓來,既然是公審,那便要公證一些?!?/p>
“若是那位小東家回來……”
“他回不來,阻馬了,估摸著現在還在收糧吧。嘖嘖,剛收完糧,還得回來收尸,收獲頗豐啊?!?/p>
言罷,盧子鐘裹了裹身上的大氅,冷冷往地牢外走去。
……
連天大雨,浸了整個豐城。
“東家,那些糧行,一袋米糧要五十兩?!标愂⑴瓪鉀_沖地踏入客棧,來不及解下蓑衣,便立即沉沉開口。
徐牧怒極反笑,這一出何其相像,和當時在望州,第一次收糧,同出一轍。
哪怕多跑了上百里路,還是被擺了一道。
“東家,定然是四大戶的手段?!?/p>
“過了豐城,有許多鎮(zhèn)子和農莊,應當能收到糧?!?/p>
徐牧皺住眉頭,只覺得哪里不對,先是捅馬,然后又是糧行坐地起價。這模樣,似是要拖著他的腳步一般。
“東家?”陳盛臉色焦急,這要是再拖下去,即便再過兩天,也無法返程。
徐牧沉默回了神,并未立即答話。抬起來頭,冷冷凝望著湯江城的方向。
遠景一片模糊,籠罩在暗沉沉的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