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了。某家告訴你,趙青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河州城的定邊大將。徐坊主或許猜得出,這份擢升的軍功,從何而來。”
“聽人說過了?!?/p>
那一百頭軍功的撫恤,被趙青云用作了擢升,并未用去撫恤筒字營的遺眷。
這種事情,讓徐牧情緒有些復(fù)雜,并非是生氣動怒,而是一種無由來的失望。
“趙青云成了河州大將之后,先前被狄人打爛的幾個定邊營,后頭的時間,有許多殘兵逃入河州。一來二去,趙青云手下的孝豐營,加攏在一起,有了差不多一萬余的人馬?!?/p>
“已經(jīng)算得上,很了不得的定邊將。聽說也曾率軍出河州,打了幾波狄人,勝多敗少,積攢了不少軍功。”
“長陽里有消息,避免河州再度陷落,已經(jīng)打算派兵馳援了?!?/p>
徐牧點點頭,并未有太多的情緒。
周福有些無奈,“我的意思是,這趙青云能有今天,很大一部分,都是徐坊主的功勞。若是四大戶膽敢欺你,你書一封信去河州,趙青云當(dāng)會相助?!?/p>
徐牧搖著頭,“路已經(jīng)不同,我不想再過多牽扯?!?/p>
“若是其他人有這層關(guān)系,估計早就扯起虎皮了?!敝芨D樕行﹪@息,但同時,也有了一份欣賞。
他隱隱還記得,那一天夜色當(dāng)頭,這位小東家坐在富貴酒樓里,面向于外頭幾十個喊打喊殺的棍夫,何等的沉穩(wěn)冷靜。
有些人生來,就注定要不凡。泥土蓋不住,煙墨染不黑。只待有一天,遙遙而上千尺。
他覺得,面前的小東家,就是那般人。
“莫說趙青云的事情。若是到時候無辦法了,便讓陳頭領(lǐng)來找我,我會在長陽替你周轉(zhuǎn)。”
“多謝周掌柜?!毙炷拎嵵毓笆?,除開這些莊人,他的朋友并不多,而周福,絕對算一個。
“徐坊主,今日飲一場?”
“剛巧了,前些日子得了一批大魚,也曬得差不多了,等會讓周掌柜嘗嘗?!?/p>
“甚好!”
“邊關(guān)生死一輪,某家在偌大的長陽,哪里還能見到,像徐家莊這般的好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