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巨大的拍桿,朝著徐牧的主船,重重地砸了下來。
并未有船毀人亡的景象。整艘盾船,只不過一陣劇烈搖晃。繼而,又重新變得平穩(wěn)。
但拍桿砸下的位置,依然將覆著的鐵皮,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凹陷。
盾船里,徐牧晃了晃頭,冷靜地透過船窗,看著靠過來的敵船,目光一時發(fā)冷。借著風勢,敵船的速度太快了。
“回擊?!毙炷脸脸镣鲁龆?。
待盾船上的十余個士卒松手,改良過的拍桿,朝著接舷的敵船,怒砸而下。
轟隆。
擋路的一艘暮云州戰(zhàn)船,立即被砸沉入江,木屑漂滿了江面,落水未死的敵軍,倉皇地尋著方向逃竄。
在旁邊之處,另外二艘的盾船,同樣如此,將圍堵來的幾艘敵船,齊齊砸沉入江。
“搖槳,繼續(xù)往前?!毙炷脸脸鲆豢跉?。
沿江而去的三艘盾船,似是帶著滿身的傷痕,卻一直勇往直前。
“軍師,這是甚船?!?/p>
暮云州的主船上,陳長慶皺起了眉頭,看向高臺上的佝僂人影。
“我也不識。”胡白松認真開口,“以鐵皮覆船,再加之改良過的拍桿,沒猜錯的話,他確是要打接舷戰(zhàn)。”
“三艘船?”
“定然還有伏兵?!?/p>
“有些無理取鬧了?!标愰L慶冷笑,“我約莫明白徐賊的意思,是想借著這三艘怪船,殺到我主船面前?”
“二次三番的,這徐賊啊,可是最喜歡殺王,然后改變戰(zhàn)局了。來人,通告前方的戰(zhàn)船,都給我圍上去!”
在旁的裨將,急急抱拳,隨即往后走去。
胡白松臉色微微凝沉,不知在想什么。
他緩緩抬頭,看向上方的荒嶺。那位籍籍無名的東屋先生,此刻并無任何異動。端坐的模樣,仿佛一座雕塑般。
“軍師為何不講話?!?/p>
“侯爺,我只覺得事情有些不對?!?/p>
“哪兒不對?若是徐賊有十萬大軍,千艘戰(zhàn)船,我尚且會顧忌。但不過一二百的爛船,他拿什么來擋。這一次,我定要圍殺他!方能消去心頭大恨!”
“作為一軍之帥,這徐賊莫不是個傻腦子?把他伸了過來,讓我提刀去砍?”
“確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