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蜀西四郡,差不多都沒有了。”
“你的蜀中五郡,也要守不住。峪關(guān)之外,可還有四萬的涼州軍!”
“看、看猴戲吧,煩心事多,你我先歡喜一陣?!?/p>
待喊來猴戲,兩個蜀州王才看了一陣,便都心煩氣躁的大怒,將耍猴人拖住去斬首。
“六萬大軍,六萬大軍,竟然堵不住一個布衣賊!”
“梔水郡一破,便算攻入蜀中五郡。白任這個廢物,妄為名將之子!”
蜀中王罵著罵著,忽然想到什么,急急喚來近侍。
“白凜上將,可還在成都?”
“王,上將軍臥病許久了。今日一早,又收到白任戰(zhàn)死的消息,聽、聽說嘔血不止?!?/p>
“莫理這些,傳本王的命令,讓上將軍白凜,立即披甲出征,成都一帶,尚有二萬大軍,本王都交給他?!?/p>
“王,上將軍已經(jīng)七十高壽,又重病臥榻——”
“你懂什么!他是蜀州第一上將,哪怕是臥榻出征,同樣是不得了!”
……
成都的上將軍府。
七十有三的白凜,并沒有臥榻出征,在嘔了半日的血,收到王令之后,沉默地一聲不吭,開始讓奴仆幫忙披甲。
十九歲入軍伍,四十八歲拜上將軍,這大半生的時間,他盡是在軍伍里度過了。
唯一的膝下兒,前二三日,也戰(zhàn)死在了沙場。
“這些蜀南賊人,為何如此歹毒,殺我兒的命?!彼睦掀拮哌M(jìn)來,哭得眼睛紅腫。
白凜無悲無喜,淡淡回了頭,吐出一句。
“莫哭了,下輩子我親自教他,你莫要插手,可好?”
“我早講過了,想做將軍,該是用刀來教,而非是用蜜脯來教。”
奴仆幫著系完袍甲,泣不成聲。
白凜走出房門,吹來的涼風(fēng),將他的白發(fā)白須,一下子都吹了起來。
這位七十有三的蜀州上將軍,驀然臉色發(fā)沉。
“滿眼望去,皆是豬狗之輩。老夫白凜,便是蜀中九郡最后的硬骨!想入蜀,便請?zhí)み^老夫的尸首!”
……
漫天的硝煙,在微微的風(fēng)雨中,彌漫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