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二兄帶著家奴欺我,怕暴露,我一直不曾還手,差些人被打死。也是我的這位大兄長,瞞著父王,將王醫(yī)請入了我的小院?!?/p>
在旁的司馬修,無悲無喜。
“但他不死,這王位,便不會輪到我?!睂⒍炯钤诠?,董文吐出最后一句,眼神驀然凌厲。
“董文,恭請兄長董榮赴死!”
噔。
毒箭從山林里呼嘯而出,沒有任何留情,已然是用盡了所有的氣力。
轉(zhuǎn)過身,董文將鐵弓重新背在身上,步履沉穩(wěn)。
僅一會兒的時間,在山下的方向,傳來無數(shù)涼州將士的驚呼,伴隨著的,還有漫天的悲慟狂吼。
“涼州狼箭的弟子,你果然藏得很深?!彼抉R修終于笑著開口。
“軍師,該改口了?!?/p>
“司馬修拜見主公。”
“且起?!?/p>
漫天的悲吼中,董文未曾回頭,從腰下取出酒葫蘆,灑去半葫,自己抬頭,飲了半葫。
“吾兄一死,涼州軍便會退。徐布衣入蜀,太順了也不好,算是好事多磨。不管如何,我不想讓他留著太多的兵力。”董文穩(wěn)穩(wěn)遮上麻面。
在他的身邊,司馬修也跟著遮上麻面。
“軍師,等我回涼州再殺了二兄長,你我該出山了。”
“愿隨?!?/p>
“藏拙二十三年,沒有人知道,除了定邊將和外州王。這小小的涼州城里,也有一個落魄小王爺,等著大紀(jì)的梁柱倒塌。”
“他塌了,整個大紀(jì)都塌了?!?/p>
“軍師,我們?nèi)幪煜掳??!?/p>
兩道人影一前一后,在山林里,緩緩失去了蹤影。
……
陽光開始變得刺目起來,峪關(guān)之外,四萬的涼州軍,一片悲傷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