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天色才蒙亮,停了三兩日的春雨,又落了起來。
莊子外,長長的林路中。
兩個(gè)人影,焦急地往前走著,待走到了莊子前,才頓出腳步,喘出幾口老氣。
“東家,是一個(gè)老書生,還有個(gè)小婦人?!标愂⒃诩龢巧蟼鞒雎曇?。
“老書生?”
這天下間,老書生可不少,不過能和徐家莊扯上瓜葛的,似乎只有那一位了。
面色古怪地走上木墻橫板,果不其然,徐牧便看見了尤文才這老家伙,正攏著雙手,在雨幕中喊著什么。
尤文才旁邊,正是那位丫鬟夏霜。
“開莊門吧?!毙炷令H為無奈。
現(xiàn)在和姜采薇的關(guān)系,剛有好轉(zhuǎn),他可不想又因?yàn)橛任牟?,又變得岌岌可危了?/p>
“徐兄!徐兄!”剛?cè)肭f,尤文才便大聲喊開。
“一想著要與徐兄見面,一路上,我便激動(dòng)難耐?!?/p>
“不是說,羞與為伍的么?!?/p>
“哎呀徐兄!徐兄知我有大才,我自然也要考驗(yàn)徐兄一番。我答應(yīng)徐兄,愿意接受徐兄的招攬了?!?/p>
徐牧嘴巴抽了抽,壓根兒,他真不想留下尤文才,至于記賬什么的,左右姜采薇也識(shí)字,足夠了的。
可惜,徐牧抬起頭,看著還站在雨幕里的夏霜時(shí),便默默改了主意。
“去把夫人喊來。另外,陳盛你去安排一間木屋?!?/p>
“徐兄,那個(gè)月俸……嘿嘿。”尤文才漲紅著臉,自個(gè)也知道有些丟人了。
“四錢。先前的活,已經(jīng)有人來做了?!毙炷翛]好氣地開口。
“徐兄,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連河州書院里的先生都說,我今年是有機(jī)會(huì)的——”
“五錢,若是再多說,你就此離莊吧?!?/p>
尤文才干笑兩聲,見著徐牧神情不喜,識(shí)趣地閉上了嘴巴。
“來之時(shí),可碰到山匪?”
“并無。即便遇到,我也不怕的,河州望州一帶,我尤文才略有才名,即便是剪道打劫的,也多少給我些臉面……”
徐牧轉(zhuǎn)過身,懶得再聽。
不多久,姜采薇急急趕來,感激地沖著徐牧,難得露出了微笑。
……
“屋子破了些?!背赃^晌午飯,尤文才悶悶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