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染了風(fēng)寒,咳得有些重?!?/p>
“并非是風(fēng)寒……侯爺兩年前,在邊關(guān)受過箭傷,差一些射爛了胸膛。若是早些醫(yī)治,便無這等的遺癥了,但侯爺撐著身子,帶著我們騎馬奔波了三日,拔了狄人在雍關(guān)前的四個營寨?!?/p>
徐牧露出苦澀,放在天下太平的年頭,如袁陶這樣的人,堪稱為國之大賢了吧。
如這種頗有沉重的話題,徐牧有意避去,要不了多久,他要帶著這三千人去和狄人廝殺,士氣不能受染。
“對了封秋,邊關(guān)的情況,現(xiàn)在如何?”
“還能如何?那位破狄將軍還算是有些血性,并沒有棄城逃走。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依然很不好。”
“狄人的兵力,已經(jīng)增到了十三萬。而河州的守軍,加上臨時征募的民夫,一起守城的,也不過四五萬人?!?/p>
“過個幾日,西北疆的那十萬老兵戶,應(yīng)當(dāng)也能趕到河州。但即便如此,我估計河州也守不住?!?/p>
徐牧點頭,封秋的分析并沒有錯。
北狄節(jié)節(jié)勝利,士氣會越來越高漲,反觀河州那邊,未戰(zhàn)先怯,頂多是靠著一股怒勁,倉皇而守城。
“先前小東家還沒來,河州告急,我差一些忍不住,要帶著人去拼殺了?!狈馇镎Z氣頗為無奈。
幸好是忍住了。
若非如此,這一輪來邊關(guān),他只能帶著百騎人馬,打打秋風(fēng)了。
三千人,人數(shù)并不多,但已經(jīng)夠了一個出奇兵的小規(guī)模。
“封秋,有無辦法越過河州?”
“越過河州?小東家,我等不是要馳援河州嗎?”封秋怔了怔,他最先的想法就是這樣,投身去河州,被編營,然后上城墻守城。
“并不是,若是這般去河州,沒有任何作用。侯爺與我講過,你們的作用,是作一支奇兵?!?/p>
“但為何要越過河州?小東家,莫、莫非是想和狄人打遭遇戰(zhàn)?”
“遭遇戰(zhàn)打不得,北狄都是騎兵,而且擅長迂回奔射?!?/p>
若真帶著三千人去和北狄硬剛,估計用不了幾輪,便被狄人的馬弓,射死一大批了。
雖然不明白徐牧的意思,但最終,封秋還是選擇了信任,畢竟,這可是袁陶欽點的人。
“小東家,若要越過河州,并不是沒有辦法。但需要從駝頭山下的巖石堆里,循著陡峭的路走下去。先前狄人還沒叩城之時,我也曾順著那條路子,走過二次。”
“很兇險么?”
“很兇險,那邊的巖石堆很高,摔下去定然是個死,而且不能帶著馬匹?!?/p>
沒有馬匹,意味著只能帶些隨身的干糧。
擺在徐牧面前的,實則只有兩條路。第一條,便是干脆去河州,幫著趙青云守城,但這樣一來,并沒任何作用,頂多是被當(dāng)炮灰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