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還是沒打算付諸行動。并非是舍不得,而是在考慮,有無其他善用的可能。
畢竟現(xiàn)在,在他的后面,可有著六百多的人,指望著他吃飯。
“東家,吃飯了!”
彌漫的肉香氣,瞬間撲入了鼻頭。拍開的酒壇,醉天仙的醇味兒,也熏得人如癡如醉。
徐牧回過頭,看了眼四百多個吞咽口水的大漢,神色有些好笑,但很快便揮了手。
“列位,卸甲吃飯!”
“與東家同飲!”
呼號的聲音,蓋過了繞林而起的鴉鳴。
……
常家鎮(zhèn)的上空,同樣有黑鴉繞頭。
常四郎一邊系著袍子,一邊坐了下來。
“黑鴉起,天下休,這是惡世之兆了吧?!?/p>
“少爺,往年也有黑鴉,但不繞頭?!背M谂?,難得插了一句。
常四郎揉了揉眼睛,語氣變得有些干啞。
“小東家這一場翻身仗,打得很漂亮,臥龍真要出潭了。”
“但我這一次,不想夸小東家,我想夸小陶陶來著?!?/p>
常威急忙取了手帕,遞到自家少爺面前。
“老子又沒抹淚,你遞這個作甚!”
常四郎昂起頭,沉默地看向天空。
按理說袁陶身中奇毒,大紀(jì)最后的壁壘要崩塌,他該高興的。但現(xiàn)在,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遙遙浮現(xiàn)出一幅畫面。
那一襲白衣勝雪,立在寒風(fēng)之中,渾身都染了霜,卻還是倔強地不偏不倚,頂著風(fēng)雪一條道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