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小婢妻好似是躲著他幾天了,即便偶爾碰上,也匆匆地打了招呼,垂著頭快步走開。
“采薇?!毙炷联q豫了下,喚出一句。
原來還想著,和姜采薇之間只差一層窗戶紙,現(xiàn)在倒好,鬧了個烏龍的婚內(nèi)出軌,窗戶紙都換成鐵窗條了。
“徐、徐東家,奴家去算賬?!?/p>
陌生得像山河故人。
徐牧還在躊躇著一些關(guān)系回暖的話,沒等回神,姜采薇單薄的身子,已經(jīng)消失在了面前。
“分兩翼,左右包抄!”
“鑿穿,乃是騎槍手分割戰(zhàn)場,最基本的戰(zhàn)術(shù)。”
“都給我多練幾回,即便老馬跑死了,本東家也會重新去買!”
小馬場里,十余個青壯,皆是汗如雨下,三日的時間,冒雨又曝曬,加之一次次的落馬摔倒,不知覺間,讓他們原本唯唯諾諾的性子,變得沉穩(wěn)了許多。
“輕騎為疾,重騎為坦?!毙炷谅曇舭l(fā)沉,“若你們好好學(xué)了騎馬的本事,日后有了銀子,我便答應(yīng)你們,會購幾匹良駒袍甲,相贈列位?!?/p>
“鞭莫停!身莫歪!騎行之威,乃是騎槍所指,寸草不生!”
這時候的大紀(jì),還處在步騎混編的階段,當(dāng)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大紀(jì)境內(nèi)的馬場,寥寥無幾。一般的戰(zhàn)術(shù),便是步兵行中陣,騎兵看時機包抄兩翼,成功率并不高。
反而是純騎軍的北狄,以輕騎為主,配合小型馬弓,迂回奔射,將大紀(jì)的幾個定邊營,打的抱頭鼠竄。
“再練!”拋卻思緒,徐牧冷冷背手,緊盯著場中的情況。
騎著一匹花色老馬的陳盛,仗著騎術(shù)嫻熟,迅速迂回之后,冷不丁伸長了脖子。
“周洛,東家是怎么了?今日似是很生氣。”
周洛喘了口氣,“盛哥兒,估計是山匪要來搶莊,東家心情不好?!?/p>
“陳盛,你驢兒草的!給本東家認(rèn)真些!”
陳盛縮了縮脖子,急忙正坐起來,雙腿一夾馬腹,帶著后面的十余人,繼續(xù)在小馬場里繞圈奔襲。
高高的柴垛,瘋秀才把手伸入胸膛,搓出一個泥丸子后,才悠悠灌入一口酒。
“北方狄人皆笑,我大紀(jì)無騎,卻不知一個小小的酒坊莊子,練起了騎行之術(shù)?!?/p>
“我兒李破山,曾站在雍關(guān)城頭,以酒拭刀,以弓擋騎?!?/p>
“六千錚錚城下骨,無一不是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