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生坐在最邊上,似乎還在生氣,時不時扭過了頭,沖著徐牧瞪上幾眼。
徐牧有些無語,好歹讀了圣賢書,這脾氣也太沖了。
抬起頭,徐牧注目著遠(yuǎn)方的景色,難得今日春雨停了下來,微微燥熱的日頭,已經(jīng)爬上了高空。
“司虎,給些水?!?/p>
司虎怏怏地取了一袋水,勾手往后送去。
三個悶在馬車?yán)锏臅髅鞫荚餆岬貌恍辛?,卻偏偏接過水袋后,齊齊臉色狐疑。
“稍等?!毙恢獜哪膬好鲆恢сy釵,沉著臉,刺入水袋里。
徐牧看得滿頭黑線。
不多時,滿皮袋的水,瞬間從刺破的裂口,迸濺出來,驚得三個書生在馬車上不斷跳腳。
這特么試毒……也不帶這樣的。
“徐坊主,再、再給一袋水,如何?”小書生從后面可憐兮兮地伸出手。
徐牧咬著牙,又拾了一袋水往后扔去。
帶著三個祖宗,遲早要被活活氣死。
“牧哥兒,剪道了!”司虎勒停馬車,聲音凝重。
徐牧臉色驀然一頓,抬頭往前看去,在離著他們不到半里地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
并非是單單沖著他們而來,而是無差別地截殺去河州方向的富戶。
乍看之下,至少有三四百人。
“牧哥兒,這山匪怎的不遮麻面?”
“不是山匪?!?/p>
徐牧身子微顫,此刻,在他的面前,大多是手持棍棒的百姓,為了活下去,只能趁亂截殺過路的富人。
這等時候,也別指望什么官差,一句話,由于難民圍城,整個望州全亂了套。
“怎辦?要不要沖過去?”
似乎為了應(yīng)證似乎的想法,在他們的后頭,一架華貴馬車,依仗著四五個護院,想趁亂沖過去——
呼!
一罐火油擲在馬車上,不多時,整架馬上便起了火勢,一個來不及跳車的富人,瞬間全身披火,撲倒在泥地上,只掙扎了幾下,便無了氣息。
三個書生將頭趴在馬車橫欄,眨眼之間,已然是一臉發(fā)白。
“司虎,調(diào)頭回莊。”徐牧咬著牙,即便他把莊子里所有人都帶上,也不見有命去到河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