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薇不說話,拿起一件縫補(bǔ)過的袍甲,靜靜地幫徐牧穿上。
徐牧記得,這袍甲是打山匪的時候摸的,由于太爛,都打算要丟了。
哪里想到,居然被姜采薇撿了回來,又重新縫補(bǔ)好。
密密麻麻的針紋,覆蓋了整件袍甲。
“奴家讀過一些書,知道郎遠(yuǎn)行,妾不阻的道理,并非要攔著徐郎,只是希望徐郎此去,務(wù)必萬事小心?!?/p>
“莊里的事情,偌大的家業(yè),奴家會替你好生守著?!?/p>
“不需要守,出了事情,便跑到山上躲起來?!?/p>
姜采薇垂下頭,似是答應(yīng)了,又似是不答應(yīng),最后,她走前幾步,第一次不顧羞薄的臉面,緊緊將徐牧抱住。
徐牧沉默了會,也擁緊她的身子。
第一次,他心里有了異樣的感覺。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三伏天的天氣,喝了冰凍的老酸梅汁,整顆心都要化開。
半晌后,徐牧才不舍地松了手,將長弓挎在背上,冷靜地往前踏去。那件縫補(bǔ)好的白色袍甲,在陽光的照耀下,映出寸寸白亮的光澤。
“上馬!”
養(yǎng)好傷的周遵,以及本家周洛,兩人紛紛跨上一匹烈馬。
三個小書生,也匆匆忙忙爬上了馬車。
“司虎,駕車。”
司虎揚(yáng)起馬鞭,“噼啪”一聲抽下。馬車循著林道,往望州城的方向,緩緩駛?cè)ァ?/p>
周洛的信息并沒有錯,此時在官路上,幾乎人跡罕見,偶爾有騎馬的行路人,謹(jǐn)慎地看了幾眼之后,便又匆匆勒馬跑開。
不知多久,遠(yuǎn)處的地平線上,已經(jīng)隱隱看得見望州城的輪廓,喜得三個書生,在馬車廂里鬧騰起來。
“徐坊主,入了望州,咱們的恩怨既往不咎!那二百兩,也可相贈與你。”李小婉豪氣說道。
“那我要謝天謝地了。”
在徐牧看來,這是一件雙贏的事情,三個書生要回城,他要擺脫這三個祖宗,簡直一石二鳥。
“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等入了望州城,便先去舒舒服服洗個花瓣澡,洗完澡,便去揪著狗府官打一頓!”李小婉語氣興奮。
“我要和汪兄,先去辦一些事情。”范谷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呸,是去清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