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過身,徐牧剛夾起一片煎肉,試著吃了半口,想讓姜采薇再取些油膏過來。
“徐郎,怎了?”
似是習(xí)慣性的動作,姜采薇突然把頭湊過來,張了櫻桃小嘴,把肉吃到了嘴巴里。
這一下,不僅徐牧懵了,連姜采薇自個也懵了。
肉還在嘴里,嚼巴嚼巴發(fā)出聲音。
“徐、徐郎,奴家以為,你讓著我吃的?!苯赊毖鲋^,一張臉變得紅通通的。
沒有逃難之時,她便喜歡和夏霜玩這種游戲,一個剝花生捻在手里,一個張嘴去咬。
不曾想,一個習(xí)慣,直接就社死了。
“徐郎……好吃的?!苯赊庇X得自己聲音都發(fā)顫。
徐牧微微一笑,直接又挑了一塊大的,遞到姜采薇面前。但這一輪,姜采薇卻緊緊閉著嘴巴,不敢再去咬了。
“不吃,為夫就生氣。”
姜采薇只得仰起頭,再度小心地湊過頭,慢慢咬了下去。
在場的莊人,即便連最小的孩童,都被塞了一嘴狗臉,跑到娘親身邊,喊著“娘親喂喂”。
“不知何時,小東家給我等,再生一個小小東家。”蓮嫂大笑起來。
旁邊的莊人也跟著群起大笑。
徐牧樂得如此,也懶得去爭,舉起了手里的酒碗。
“列位,再飲?!?/p>
“與東家同飲?!?/p>
歡樂的聲音,一下子穿透了外頭的漣漣雨幕。
……
“哪兒在殺狗燒肉?”狹長的深巷里,司虎皺了皺鼻子。
“虎哥兒,莫要分神,狗日的西坊棍夫,要沖過來了。”周遵站在一邊,冷冷提醒了句。
在他們的面前,約有三四十個披著蓑衣的人影,各自手持哨棍,布履踏過泊泊的積水,怒吼沖來。
“聽過詩文沒?老秀才給我的?!彼净⑦肿煲恍Γ樕蠠o任何懼色。
“司虎大兄,啥詩文?你不似個文雅人。”黑夫在旁,看著前方?jīng)_來的人群,急忙顫聲開口。
“提刀夜行八堂口,無人知是猛虎來?!?/p>
“我司虎,是望州的老虎!”
遮了麻面,司虎側(cè)下右邊肩膀,往前沖撞而去。
咚咚咚。
雨幕中,三四個首當其沖的西坊棍夫,一下子被撞得崩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