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酒牌,找到“肆”這個席位的時候,徐牧整個人怒極反笑。
這還算得上場地席位么?
臨近江岸,離著前方熱鬧的行道,起碼隔了幾百步遠。僅堪堪夠停住一輛馬車。
兩個同病相憐的鄉(xiāng)民,抱著兩筐嫩苞谷,半蹲在旁邊的地上,連招攬生意的興致都沒有。
“東家,這太欺負人了!”陳盛幾人怒不可遏,非要去找老吏說道一番,被徐牧冷冷攔住。
在湯江城,四大戶只手遮天,說破了天都沒有用。
“哥幾個,把酒水先卸下來一些?!?/p>
“東家,這模樣,如何能賣得出去!”
“不慌?!?/p>
徐牧語氣沉沉,四顧看著周圍的景色,也難怪陳盛這些人會生氣,這位置,簡直與世隔絕一般。
“咦,小東家?”
不多時,幾道人影齊齊走了過來,為首的,赫然便是盧子鐘。
似是和徐牧打著招呼,但臉面上,滿是縈繞的戾氣。
“盧公子,還沒死呢?!毙炷撩嫔蛔?,冷冷抬起了頭。
“你整個莊的人死了,本公子都不會死?!北R子鐘背起了手,“沒想到,小東家還有這一手,魚目混珠玩得不錯。”
魚目混珠,便是先前分出兩輛馬車,而盧子鐘這邊,偏偏只搗毀了裝水壇的那輛。
徐牧淡淡一笑,懶得再回話。
反正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他是不相信,盧子鐘敢派人動手。
“小東家莫急,我先前就說過,夠膽你就留在湯江城?!?/p>
“現在看來,你確實是夠膽了?!?/p>
“傻子嘛,總會做一些蠢事,就好似你的那位弟弟?!?/p>
司虎聽著勃然大怒,掄了拳頭就要沖過去,卻被徐牧拉了回來。
“小東家,你人在江南,卻偏偏要喝西北風了。”
跟在盧子鐘后邊的人,盡皆發(fā)出陣陣狂笑,隨即,冷冷踏步往前離開。
“東家,這還做個甚的生意!都做不得!把你不陰不陽的東西打一頓,我等離開湯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