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就知道了,我常四郎的性子,很少親自給人沏茶。”
“生意之外的事情?”
常四郎面露笑容,“昨夜兒,聽了一首好詩?!?/p>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陽,滿城盡是黃金甲?!?/p>
徐牧眉頭一皺,有些想不通,這件事情常四郎如何會知道。范谷汪云兩個,估計也不會那么快就把他賣了。
“別猜了,我有人的?!背K睦捎行┿紤械乜吭诩t木椅上。
“不瞞小東家,昨夜的文祭詩會,至少有八個老爺請我,我都懶得去?!?/p>
“為何?”
常四郎笑得更歡,“我與那幫傻子玩什么,作幾首詩,又不能當(dāng)飯來吃。而且我的性子,也不喜歡捧臭腳。”
“看來常公子不喜歡詩文?!?/p>
“你又錯了,我很喜歡?!背K睦刹[起眼睛,“大紀(jì)興武十五年,我是登殿的狀元郎?!?/p>
這一句,輪到徐牧發(fā)懵。
“當(dāng)時,那位宰輔讓我在殿上作詩,頌揚他的功績?!背K睦赡樕下冻鲟托?,“我半天沒聲響,最后憋了一個屁,滿朝的文武都嚇壞。要不是我老子后面送了十萬兩,我估摸著就腦袋搬家了。”
“這等事情,你為何與我說?你也知,我不過是湯江城的一個小東家。”
“與生意無關(guān)。我很單純地喜歡那句,滿城盡是黃金甲。許久了,偌大的內(nèi)城二十三郡,沒人敢寫這等東西?!?/p>
徐牧沉著臉色,這要是再尬聊下去,估計都要密謀叛變起義了。這常四郎,路子真他娘的野。
“得了,知道你不容易,帶著莊人二千里奔赴內(nèi)城?!背K睦缮炝藗€懶腰,“你自個出去,記得把銀子交給福伯?!?/p>
“嘿嘿,常記糧行,概不賒賬?!?/p>
徐牧點頭起身,還沒走出幾步,在后頭,又響起了常四郎的聲音。
“小東家啊,哪天要是被四大戶逼得走投無路。你來常家鎮(zhèn)找我,我給你一口飯吃。”
“當(dāng)然,這口飯要憑本事,一個吃不好,可要掉腦袋?!?/p>
徐牧頓了頓腳步,只覺得這位常家鎮(zhèn)的少爺,越發(fā)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