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升了幾堆篝火,煮了熱水,又將截來的干糧熬熟,待誘人的麥香飄忽起來之時,近三千人的臉上,才有了微微的笑容。
“東家,無活人了,鎮(zhèn)子里的屋頭,都是些腐尸。”陳家橋嘆著氣,帶著人走回米倉。
這個結果,徐牧并無意外。
“陳先生,先坐下吃些東西?!?/p>
米倉外,還是風雨漫天。
米倉里,難得放松一陣的好漢們,在早早吃完東西后,便開始酣睡起來,洗去連日的乏累。
“周遵周洛,你二人多辛苦一些,輪流值夜?!?/p>
“東家放心?!?/p>
周遵周洛盡皆拱手,并無二話。
徐牧走出米倉,看著外頭暗沉的世界,以及裹挾的風雨色,久久陷入沉默。
……
清晨,天色才微亮。偌大的米倉里,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有人睜眼起身,開始披起袍甲,擦拭武器。
隨行的幾十個傷員,經(jīng)過一夜的干燥環(huán)境,再加上安睡,狀態(tài)明顯好了許多。
“東家,要離開荒鎮(zhèn)嗎。”
“暫時不走?!毙炷脸料滦念^。如果沒猜錯,外頭都是在找他們的人。
望州到河州的這一段路,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百多里的路程,即便囊括四方的死村荒鎮(zhèn),要不了多久,一樣能找到他們。
野外遭遇,會死得更慘。反而在荒鎮(zhèn)小城里,尚有一線生機。
當然,一直在荒鎮(zhèn)逗留,也并非萬全之策。
“陳先生,可有望州的情況。”
“望州?并無任何情報,東家是要作甚?”
“若是望州可取,我想打下望州城?!毙炷琳Z氣認真,不似開玩笑。
河州是前線,北狄?guī)缀醢阉械拇筌?,都堆到了那里。僅留下一些輜重隊和巡邏隊。
“打望州……”旁邊的封秋,艱難咽了口唾液。
“東家,我等只有不到三千的人馬?!?/p>
“我知道。”徐牧沉下聲音,“若事不可為,自然不會考慮。但若有希望,打下望州之后,戰(zhàn)事或有轉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