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一口氣,徐牧帶著最后的三千余人,艱難地殺出了重圍。慶幸這會兒,那些北狄馬不知抽了什么瘋,突然都不追了,似是在害怕什么一般。
“小東家,我、我家少爺來了!”剛出了重圍,冷不丁聽見這一句,徐牧的臉色頓時怔住。
城頭上,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披著一身戰(zhàn)甲,不斷沖著他擺手。
“常大爺,驢兒草的!”徐牧抬頭,聲若驚雷,語氣里止不住地歡喜。
不僅是再見故人,而是常四郎一到,整個河州的守堅戰(zhàn),將會更加牢固。
這位大紀的槍棒小狀元,可沒有明面上這么簡單。說句公道的,能與小侯爺為一生摯友,又豈會是泛泛之輩。
……
“那又是誰?”拓跋照冷著臉,河州城久攻不下,到了現(xiàn)在,居然又來了一批援軍。
在以前,大紀的邊關(guān)便如豆腐做的一般。但眼下算怎么回事。一個個都是敢赴死的義士。
“汗王,是渝州王常小棠?!壁s回來的趙青云剛開口,便又吃了一記馬鞭。
“很厲害?”
“如、如國姓侯一般?!?/p>
拓跋照閉了閉眼,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若非是這個名字,早些年的時候,北狄早已經(jīng)攻破邊關(guān),入主中原。
“中原王朝都亂了,這些人想做什么。我塞北草原的子民,乃是雄鷹的后裔,莫非做不得中原之主?”
“汗王放心,北狄人定能稱霸整個中原?!?/p>
“閉嘴吧,一只耳?!?/p>
拓跋照深吸一口氣,冷冷看著面前高聳的城關(guān)。第一次,心底生出了一股無力感。
他所懼的,并非是河州的城墻,而是那些中原義士的城墻。
“繼續(xù)攻城——”
并未鳴金收兵,拓跋照怒吼下令。此時若退,再無更好的時機。
密密麻麻的方陣,一下子又行軍而來。一架又一架的攻城器械,也開始往前推行。
“黑甲軍,給老子把狄狗打爛!”常四郎也不甘示弱。只可惜為了急行軍,后頭的許多輜重,還遠遠沒有入城。
“崩弦!”
漫天的箭雨,從城頭往下拋落。在護城河前的泥地,又鋪下了一層層的斷箭。數(shù)不清的狄人,沒被射死的,趔趄地撐著皮盾,逃出飛矢拋射的范圍。
“推八牛弩!”
四五架的重型弩,推上了弩矢之后,只朝著逼近的攻城器械,不斷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