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子老態(tài)龍鐘的臉,眼睛驀然爆睜,他仰著頭,迅速平地而起,在黑夜中使了一招穿云縱,踏到老馬車稍頓,又繼續(xù)借力,第二次使出穿云縱。
劍勢如虹,穿過如鼓點般的雨幕,聽不清半點出劍的錚鳴。
喀。
那位毒鶚軍師的身子,鮮血迸濺而出,繼而應(yīng)聲倒下,從樓臺往下翻落。
白燕子面色發(fā)冷,提了劍又追過去,連著刺了三四下。
在旁的護衛(wèi),瞬間如夢方醒,怒吼著提了刀,往白燕子撲去。
白燕子嘿嘿一笑,并不戀戰(zhàn),踏著樓臺往后一蹬,消失在了雨幕中。
“軍師遇襲——”
“關(guān)城門,抓拿刺客!”
……
樓臺下的屋子,一個老人哆哆嗦嗦地抬起頭,抹了一把屁股,當看見滿手的鮮血,眼睛頓時鼓了起來。
“我草你狗爹的,上次和老刀去打架的傷還沒好,那什么東西,捅都捅了,還追著刺幾下屁股!”
諸葛范罵罵咧咧,將藏在身上的豬血袋,一把扔掉。
賈周在旁賠笑,于文也有些錯愕地走近,把諸葛范扶了起來。
“軍師,先前還是你,為何要換成諸葛前輩了?”
“他在觀察我,我何嘗不是在觀察他。那輛老馬車剛好路過之時,我已經(jīng)下來了——”
“小謀士,你讓我動劍可好?我都倒了,都噴了滿身血了,還追著捅,捅得我整個兒開花!要不是老子懂些手段,他估摸著就要捅到肚皮了!”
“前輩,先讓他回去,我還有用。不過前輩放心,他很快會回來的。下一次,前輩你怎么殺,我都不攔你。”
“你說的啊,小謀士。該死,我都這把年紀了,臨老了,還被人輪著刺屁股。”
“喂,你還看個卵,還不背我回房!”
于文垂頭一看,發(fā)現(xiàn)諸葛范的袍子后,已經(jīng)血流成河。他急急應(yīng)了聲,將人背起來,往樓臺下的房間走去。
賈周凝著眼色,抬頭看了兩下雨幕,也沉默地轉(zhuǎn)身而去。
……
一連兩日,白鷺郡里,處處都是搜查的士卒。
白燕子趴在一處瓦頂上,看著下方擁堵的人影,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基本能斷定,那位什么毒鶚軍師,應(yīng)當是已經(jīng)死了。
一介病弱文士,沒有可能,在中了他的殺招后,還能活著。
“秘不發(fā)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