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登時沉默,這種打破了遺傳枷鎖的奇跡,當(dāng)夸一句。
外頭的司虎,還在磨著巨斧,醫(yī)館里正在看風(fēng)寒的一個娃娃,嚇得哭聲震天。
“徐蜀王,去坐坐如何。醫(yī)館附近,便有一間清靜些的酒樓。”
“渝州王知你要來?”
“自然知的。”
徐牧搖了搖頭,“那你也該知,我家軍師重病不愈,正在醫(yī)館續(xù)命,我不能離開?!?/p>
“那……去外頭坐坐。”
“尚可?!?/p>
放下藥罐,徐牧理了理衣服,才喊了一聲磨斧頭的司虎,五六人走出醫(yī)館,坐在醫(yī)館外的草亭下。
草亭馬樁上,一匹桀驁的老馬,約莫還想著宣示主權(quán),被司虎一巴掌拍下,嚇得立即低頭啃草。
公孫祖跳起來,跳了三次,才跳上了草亭下的長椅,繼而正坐。
徐牧忍住了。
“毒鶚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公孫祖喘了口氣,“天公何其殘忍,總是要帶走一個個的大才?!?/p>
徐牧臉色哀傷,“賈先生此一去,整個蜀州,便再無大略之人。你也知,我向來不討那些世家的歡喜,蜀州人才凋零,而我唯一的大才軍師,偏要這般絕命?!?/p>
“公孫器,去取些酒來。”
在草亭旁,一個劍眉星目的青年,認(rèn)真抱拳,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另一個,有些白凈的公孫家好大兒,則按著劍,繼續(xù)在草亭旁守哨。
帶來的三十余個燕州士卒,也早已經(jīng)守在了驛館半里之外。
“天下評出五大謀,以我公孫祖所見,你的毒鶚軍師,當(dāng)是榜首。只可惜啊,若是賈軍師不出事情,南方那邊的局勢,我是看好你的?!?/p>
“莫說這個?!毙炷撂鹗郑芘浜系厝嗔巳嘌劬?。
“燕州王這次入內(nèi)城,總不會是入都述職吧?”
“述職?滄州那邊的帝家,你看看還有誰理他?我說句難聽的,先前他能坐在長陽皇宮,大家看的,也不過是小侯爺?shù)哪樏妗!?/p>
“不出幾年,大紀(jì)必亡。袁安,不過一亡國之君爾?!惫珜O祖并無顧忌,直接開口。
想想也是,都和造反頭子常四郎一起玩了,這話兒,還有什么不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