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毙炷翐u頭,“這一年之內(nèi),你便都留在藥廬里,聽陳先生的安排。養(yǎng)好了傷,再跟哥兒去打仗?!?/p>
“小弓狗,你得養(yǎng)傷,我若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以后誰借銀子給我。”
“再胡咧咧我搶食了?!?/p>
徐牧瞪了司虎一眼,從旁取來一張褥毯,蓋在弓狗身上。
當(dāng)年討命的三兄弟,現(xiàn)如今,終于又坐到了一起。
司虎的食盒里,大多是燒雞等油膩之物。徐牧不吃,弓狗也不吃,偏讓司虎一個人,吃了個風(fēng)卷殘云。
“陳神醫(yī),若是還需什么藥材,本王會想辦法取來。”徐牧抬起頭,認(rèn)真說道。
“并無太緊要的,先前蜀王送來的老山參,倒是好東西。至少能保長弓發(fā)毒之時,性命無憂。”
老山參,是黃道充入涼州,像拔蘿卜一樣拔的。
“接下來的三四個月,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若是沒禍有事,長弓的毒,基本上是沒問題了。不過,至于能解到那一步,我現(xiàn)在也不知?!?/p>
陳鵲說過,其中最好的結(jié)果,是連著弓狗身上的食蛇麻毒,也能一并解了,做個正常人。
“長弓,好好養(yǎng)傷。我和傻虎等你回家。”
弓狗仰起頭,眼睛有淚。一個亂世討命的小孤兒,人見人欺,但到了今天,他終于有了一份手足之誼。
“傻虎說了,你若是哪日痊愈了,他會花兩百兩銀子,在成都最好的酒樓,包席給你接風(fēng)?!?/p>
正在啃燒雞的司虎,臉色一驚。
“他若是不給,我直接在月俸里扣?!毙炷列Φ?。
弓狗聽著,也開心地笑了起來。唯有一臉油膩的司虎,臉色緊張無比,約莫是想扯徐牧的袍子,去旁邊好好說道說道。
“真是傻虎,東家在騙你。”弓狗變得開懷大笑。
“我不管,我攢著銀子,要給我大兒孟霍,用來娶媳婦。若是我媳婦又生了十個八個,孟霍以后也生了,我銀子哪里夠。還有啊,我麻袋都準(zhǔn)備好了,啥時候帶我去銀庫?”
“我先說好,你麻袋是很大,但只能扛一次,扛多少,你就得多少。記著了,就一次機會?!?/p>
“兩日后,你隨我去暮云州……這樣吧,明日你邊去銀庫?!?/p>
實際上,徐牧心底也沒有底。傻弟弟的力氣,他是知道,那么大口的麻袋,不得裝個萬兩銀子?
陽光之下,徐牧抽了自個一記嘴巴。果然,當(dāng)初讓司虎用麻袋裝銀子,當(dāng)真是一件蠢的發(fā)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