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垂下頭,也微微嘗了一下,比起后世的蒸餾醇酒,味道還要差些,不過在這個時代,算是很大的突破了。
“司虎,去拿幾個酒壇裝酒?!?/p>
徐牧長長呼了口氣,不管怎么樣,私酒的第一步,總算是成功了。
“徐郎,吃飯了。”這時,姜采薇突然走出,脆生生地喊了一句。
徐牧怔了怔,發(fā)現(xiàn)不知覺間,天色已經(jīng)慢慢黑了下去,原本他還想著拿私酒去街市上,看來只能等明天了。
夜風一下子涼了起來,將袍子披在身上,徐牧正要往屋里走去,冷不丁的,立即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向破院門口。
不知何時,已經(jīng)有五六道人影,站在了那里。
為首的,是一個全身華貴的老嫗,一邊磕著瓜子兒,一邊露出淡淡笑容。
老嫗后邊,站著五個全身勁裝的男子,乍看之下,便知是護衛(wèi)一類的角色。
“我都聽說了,牧哥兒最近性子有些不對,連姑娘都懶得去綁了?!?/p>
根據(jù)原主人的記憶,這一位,便是望州城里最大的二道皮條,殺婆子。
先前便是和馬拐子合作,讓棍夫去城外綁逃難姑娘,再賣到清館做妓,賣到富戶家里做賤妾。
原本走出屋子的姜采薇,看到殺婆子到來之后,臉色立即變得蒼白,哆嗦著身子縮到門后。
“殺婆言大了。”徐牧堆起笑容,“望州城里都知,我牧哥兒是個沒膽的主,每日有頓飽飯吃,便算活得下去。”
“牧哥兒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p>
殺婆子拍了拍手,扶起鮮亮的綢裙,在旁邊的木椅坐下。
“我很奇怪,都幾日時間了,牧哥兒還沒有賣妻?!?/p>
徐牧微微皺眉,“為何要賣妻?”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整個望州城里,哪個棍夫不賣妻?你先休了,再把小婢妻賣了,苦籍一空出來,過個幾日,自然又會有幾兩銀子的生意。”
“何況,你家的這口小婢妻,還欠著十五兩銀子。若是不賣,這銀子的賬,你來背么?”
徐牧怔了怔,轉過頭去,發(fā)現(xiàn)姜采薇已經(jīng)垂下頭,單薄瘦弱的身子,在冷風中越來越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