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今晚會死。”米商獰笑著坐下,伸出肥胖的手臂,擁住一個走來的花娘,“我已經通知難民幫,今晚劫糧?!?/p>
“一個破落戶,他想伸手撈財,莫得辦法,只能把他的手斬了。”
“他不該碰私酒。”瘦弱男人松出一口氣,“一個棍夫刁民,賺些刀口銀子就好了,偏偏學人走商道。富貴酒樓的周掌柜,左右也是個傻子,聽說還預付了定金?!?/p>
“莫理那個死鬼破落戶,盧兄的二月春,看來又要大賣一場了?!?/p>
“哈哈,好說。”
……
天色昏暗之時,在周公鎮(zhèn)外十里之地,那位伙計總算是找到了隱蔽的糧棚。
徐牧很懷疑,這帶路的小伙計是在故意拖著時間,連著指錯了好幾次路。
“司虎,打一頓?!毙炷晾淅溟_口。
司虎揪起糧行伙計,狠狠捶了好幾下,才讓那小伙計嚎啕著逃開,翻身上了馬,哭啼著往周公鎮(zhèn)回趕。
“東家,有些不對?!标愂欀^走來。
“糧食有無問題?”
“這倒沒有,我都看過,確是好糧……但現(xiàn)在天色昏黑,這么趕回去,很可能會出事情。”
天色一暗,連附近巡邏的官軍都會回營。
“東家,不如尋個地方休息,明日再趕回望州?!?/p>
“不行?!毙炷翐u著頭,“夜里留在野外,危險更大?!?/p>
“東家,那——”
“陳盛,讓哥幾個掛上馬燈,哨棍也綁上石皮,趕回望州?!?/p>
徐牧早知道會涉險,但沒法子,這一趟糧食若是取不到,誤了時間,和富貴酒樓的第一遭生意,便算毀約。
同樣也是個死。
“哥幾個?!毙炷烈е溃瑢⑸诠髯ピ谑稚?,“哥幾個都是帶著卵的好漢,我便直說了,這一趟趕回望州,每人加一兩銀子?!?/p>
“富貴險中求,拼著一副好膽,過個幾年,我等也是富貴老爺!”
五個趕馬夫聞聲,盡皆露出期盼而又堅毅的神色。
“司虎,你打頭車!”
在一旁的司虎,摩拳擦掌之后,翻身一跨,便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