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咬著牙,眼角邊還有些濕潤。他看得很清楚,封秋帶著的那一百余人,在城門前擋著二架沖城車,幾乎要拼光了。
“殺!”
封秋戰(zhàn)到了最后,整具身子踉踉蹌蹌,舉著刀,無力地?fù)]舞著。
喀嚓喀嚓。
十幾柄彎刀捅入他的身子,鮮血四濺而出。
“大紀(jì)北關(guān)第一哨……青龍營?!?/p>
撐著最后的力氣,封秋一邊咳著血,一邊往兩扇鐵門爬去,最后,整具尸體癱坐下來,再也沒有生息。
又有沖城車推來,巨大的沖木,撞爛了封秋的尸體,隱隱還聽得見,骨頭被撞碎的聲音。
徐牧睚眥欲裂,胸膛里憂憤難平。僅靠著二千人,足足擋了三個多時辰。
為何不見援軍!
“我問天公,天下何時太平!天公不答,卻道人間如芻狗!”
田松站起了身,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徐牧。
“徐坊主,若有一日天下太平,請來某家的墳前,敬上一杯水酒,與我說個一二。”
“我田松是個臟人,但老子的血,也似驕陽一樣紅?!?/p>
“若有相隨者,隨我救城門!”
叼刀縛甲,田松怒吼一聲,率先跳了下去。
“寧做太平一只犬,不做亂世行路人。”
徐牧還來不及阻止,田松已經(jīng)帶著十幾個大漢,冷然跳城而下。
手伸在半空,被他捏成了青筋暴漲的拳頭。
“殺盡狄狗!”
“牧哥兒,我這就跳下去,這些個狄狗!”
“司虎!”徐牧怔了怔,卻發(fā)現(xiàn)司虎鐵塔般的身子,真的已經(jīng)跳了下去。
霎時間,城門口的位置,傳來了狄人此起彼伏的慘呼聲。
司虎掄著劈馬刀,如入無人之境,先把沖城車劈碎了,而后又怒吼連連,將膽敢靠前的狄人,又殺翻了幾個。
“司虎,尋找隱蔽!”
徐牧持著劍,冷冷喝了一句。不用說,下一輪,該是狄人的馬箭射來了。
“東家,狄狗要登城了!”
徐牧抬起滿是血跡和煙塵的臉龐,面容一下子變得苦澀無比,前進的狄人方陣,已經(jīng)推出了云梯,冷冷往城關(guān)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