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好馬難尋,相較起北狄馬的速度,蜀地那邊的西南鬃馬,奔襲的持久力更為驚人。用作騎兵,也更適合長途奔襲。
大亂之世,只能未雨綢繆,收攏一切有利的資源。
“聽說了,遠客是販馬?”
劉武頓了頓,并未打算隱瞞,“小東家也瞧得出,我等是馬販子,秋日從蜀地出發(fā),帶著二百匹,卻只販了一百匹,時間一拖,便入了冬碰了雪。”
“還剩百匹。”
徐牧能明白這些販馬商的想法,長路迢迢來一次,生意做到一半,哪里舍得回去。
“前二年的時候,帶個三四百匹,走遠一些,也是能販得出的。后來入了內城,聽說大紀在和北狄打仗,便不敢往北走了。索性等風雪一過,取了酒便回蜀地?!?/p>
“百匹的西南馬,我要了如何?!毙炷列Φ馈?/p>
“小東家,這再好不過,不若談一輪價錢?”
劉武走前幾步,從腰下摘了一個布兜,裹在手上,朝著徐牧伸過來。
這叫捏把,買賣雙方都把手伸入布兜里,捏著指頭出價,不讓外人知曉。
徐牧并不反對,這種江湖氣的老風俗,他向來是喜歡的。
“小東家,千兩為算,不滿意便撤手?!?/p>
“好說了?!?/p>
僅僅剛伸進去,才掐了一下,劉武便臉色吃驚地收了手。
“小東家,莫開玩笑。”
“沒開玩笑。”
“十指,則是萬兩?!?/p>
“是萬兩?!毙炷疗届o回答,“這樣如何,明年開春之后,列位遠客的西南鬃馬,有多少我要多少,還是這個價格?!?/p>
一匹西南馬,按照如今的行情,頂多是七八十兩。多給二十兩,并非是徐牧人傻錢多,更大的作用,他是要拴住這幾個販馬客商。
左右現在徐家莊的私酒營收,單單每個月來說,都有二萬兩的銀子進賬。
但如果有可能,徐牧更想打造一支至少三千人的騎兵,教予后世的騎行之術,到時候,哪怕和萬人的北狄狗廝殺,也不見得會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