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滿臉無語,停下了腳步,將諸葛范扶到了屋子。
“先洗個(gè)熱水,等會(huì)我讓人替你上藥。”
“我玉面小郎君死不得?!?/p>
“最好,我也不想太早奔喪。”
一張小馬扎扔出來,徐牧一下避開,跑著離開了屋頭。
……
澄城。李府。
李如成坐在院子里的亭子下,一邊喝著酒,一邊抱著刀。
李府外的街路,有急促的腳步聲踏過,碾碎了雪夜的死寂。
近八百的黑衣人,各自提著單刀,冷冷列在李府之前。不消片刻,待一聲低沉的哨子之后,八百提刀人,蕭殺地便要往府邸里沖。
李碩墨驚得抱頭,躲入了廂柜里,拿著的一柄長劍,遲遲不敢出鞘。
他的老子則完全相反,抱著刀,目光顯得極其清冷。
“遮麻面?!?/p>
顧鷹立身在瓦頂上,低沉地喝了一句。在他的身后,五百條的好漢,紛紛遮上麻面。
“主子有說,片甲不留。”
“呼?!?/p>
黑暗的夜色與白色的雪景,在刀光劍影的映襯下,一時(shí)迷住人眼。
李如成紋絲不動(dòng),仰著頭,又灌入一口烈酒。爾后,才冷冷起了身,拖著一柄馬戰(zhàn)長刀,沉步往外走去。
近二百的袍甲將士,也冷冷踏了出來,跟在李如成后面,壓刀步行。
“便問這天下,是黑是白。若是黑得不堪,我等便愿天公生眼,殺了一場芻狗后,再鋪下一層白雪,落個(gè)清白人間!”
“斬!”
馬戰(zhàn)長刀掃過,當(dāng)頭的一個(gè)黑衣人,瞬間被連腰斬?cái)唷s@得在后的人,倉皇退卻幾步。
“憶我大紀(jì)名將李破山,死于賊子手段!”
“莫問老夫能飯否!當(dāng)年在西北打仗,殺過的馬匪堆起來,可以繞澄城八圈,爾等何敢行刺!”
……
幾條街之外,一個(gè)裹著袍子的更夫,聽著李府外的廝殺,跑得腿兒都斷了,什么都顧不得。
大紀(jì)定北侯李府,今夜要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