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沉默不答。朝堂上的爭斗,有時候,是越發(fā)兇殘。小侯爺獨木難支,但很慶幸,這一回終歸有了個助力。
“東家,怎的不進李府?”
“李如成還未出來相請,我便不進?!?/p>
“但東家……你明明要娶人家的小姐,這有些說不通。”
“你以為在托大嗎,不是這個道理?!?/p>
徐牧面色平穩(wěn)。
朝堂與反賊義軍,他兩頭不摻和,但并非是說,他真是個事外人。相反,兩處的人馬,隱約之間,都和他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東家,有人走出了?!?/p>
徐牧抬頭,見著走出府邸的,不過是李碩墨,索性平靜閉了眼。
“我便知道,我便知道又是你,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棍夫,你要攀高枝么!”
“罷罷罷,我給你一次機會,你便跪在李府前,爬入正堂,說不得我一糊涂,便讓你做個上門小夫婿。”
李碩墨立在府邸前,止不住地破口大罵。
“你釀個酒,賺得幾錢銀子?不得了啊,這會兒是用了好手段,迷住了婉婉。這天下間的小棍夫,都臟得發(fā)臭!”
徐牧睜開眼睛,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冷冷往城門踏去。
在旁的衛(wèi)豐不解,但見著徐牧的模樣,也不敢多問,急急催了旁邊的二十余騎,準備跟著出城。
卻不料,馬蹄還沒踏出幾步,一道嘶啞的聲音,便穩(wěn)穩(wěn)傳了過來。
“小東家,請留下吃個席。”
徐牧淡淡一笑,轉(zhuǎn)了身,“老侯爺難得相請,豈有不敬的道理。”
站在一邊的李碩墨,臉色驟然氣怒,還想著挑撥幾句,直接被他老子揪著扔飛。
“入府吧,你我同飲一席。”
“好說了?!?/p>
……
讓徐牧沒有料到,李如成所謂的同飲一席,不過是一壺醉天仙,搭襯著兩個酒碗。
“每次殺了人,我便絕三日肉食,在西北帶回來的習慣,小東家勿怪?!?/p>
“以雪為肴,不勝歡喜。”徐牧微微抱拳。
“好一句以雪為肴!”李如成眼露精光,“我應(yīng)當是明白了,為何小侯爺如此看重你,沉穩(wěn),內(nèi)斂,卻胸有殺機?!?/p>
“你這般人,若闖不出一番天地,如何也說不過去?!?/p>
“老侯爺謬贊,徐牧不過一介釀酒徒?!?/p>
“你莫與我拉扯,我只從國姓侯那里,便知道你是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