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心底冷笑,王朝有這樣的宰輔,怪不得會爛。便如袁陶所說,這最大的蛀蟲不倒,大紀的萬千子民,便會救無可救。
“相爺,知曉了。”堆上一聲嘆氣,徐牧慢慢開口。
蕭遠鹿笑著起了身,約莫又記起了什么,只喚了一聲,旁邊的老文士陳廬,立即將木箱子抱起,沖著徐牧擠了個嬉笑的眼色。
“恭喜小東家,今夜先在此處休息,明日便能吃席了?!?/p>
“多謝?!?/p>
……
等人走遠,徐牧才緩緩閉了眼。
“牧哥兒,無事吧?”司虎也滿臉惱怒,“先前那兩個東西,一直盯著我?!?/p>
“無事?!毙炷镣鲁鲆豢跉?。
家國天下,古人對于夙愿,當真是義不容辭的奔赴。
“那牧哥兒,我等怎么做。”
“夜了再說?!?/p>
在外頭,應當有盯梢的人。狗相貪財沒錯,但終歸是陰狠到骨子里的人。否則,也不會在前幾年,趁著袁陶離開長陽,殺顧命大臣,費盡心機讓幼帝認作相父。
入了皇宮,武器自然是不能帶的,都放在風將軍的身上。但還好,像司虎這種,掄個石頭都能當武器來使。
走出偏殿,徐牧四顧掃了幾眼,只可惜,并未看清暗哨的位置。
若是弓狗在,這等的事情,簡直是迎刃而解。
“牧哥兒,要夜了。”不知多久,司虎才甕聲開口。
徐牧緊緊皺住眉頭。
……
長陽城外,風雪卷過夜色,凍得一個個巡哨的士兵,禁不住抱著身子打抖。
“也不知相爺是怎的意思?!币粋€肥將有些生氣,“明日便是殿議了,還偏不能入城吃席。嘖,那可是八十八道的皇宴,有天底下最美的舞姬,小陛下還會賞金瓜子?!?/p>
“聽、聽說,有人要反,叫……清君側?!狈蕦⑸磉叄粋€都尉小聲開口。
“反個球!這日子多有奔頭,到底反個球???”
離著這二人不遠,長陽城外幾里的溝渠,至少有十余具被凍死的流民,硬而發(fā)僵,只余一副五官痛苦的表情。
……
“扶天下者,定然是萬千百姓,而非那些貪官庸將。蕭遠鹿把持朝政,私通北狄,教唆幼帝暴政苛賦,乃天怒人怨之舉?!?/p>
李如成站在營地前,滿頭蒼發(fā)在夜色中飛舞。
在他的面前,有六七個披甲的將領,皆是面色堅毅。
古往今來,敢殺入皇宮,鏟除奸佞的人,都是吊著一把卵的好漢。
一個又一個的士卒,迅速披好了袍甲,裹上了披風,迅速奔赴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