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虎,你帶些人,把北城門附近的石板都掀了?!?/p>
這些石板,如當初的望州老官差所言,年久失修,長年累月的,有不少直接被踏碎了去。
“牧哥兒,掀了作甚?!?/p>
“尋些容易起火勢的東西,埋了再蓋上去,留著縫隙,記得再澆些火油?!?/p>
并未去城墻駐守的,還有許多退下來的傷兵,都紛紛涌了過來,按著徐牧的吩咐,不斷尋來枯草干糞類的易燃物,小心埋入石板之下,不忘澆上一遍火油。
兩個時辰的時間不多,慶幸人手足夠,直至過了午時,北城門前的空地及大道,都埋下了浸過火油的易燃物。
這會要是來場雨,徐牧便要直接罵娘了。
“將軍,都埋好了!”
徐牧點頭起身,四顧著周圍的布局。時間太緊,是無法讓整座城都燒起來。
不過先前問了一遍青天營,那些個走江湖的好漢們,大抵都帶著蒙汗藥。徐牧索性全拿了,分別埋在幾個方向,火勢起的時候,應當也能起些作用。
這一場火,足夠讓望州的幾萬人,安全離開。
古往今來,以少勝多的戰(zhàn)例,大多都出自水火二攻,赤壁,火燒連營,白起水淹鄢城……
往城墻多走幾步,徐牧走到了廉永身邊。此時,在望州的城關下,北狄人的攻勢,愈漸地緩慢下來。
城壑下的尸體,堆疊了好幾層。狄狗的,老卒們的,渝州軍的黑甲,還有青天營的白甲。
打仗,就要死人。
“往日便是如此,那個左汗王久攻不下,見狄狗泄了士氣,便要先退去?!?/p>
十萬的北狄人,連續(xù)瘋狂強攻之下,或許能成功,但填城壑的尸體,可得數(shù)倍增加。
徐牧皺住眉頭,遠眺去狄人大營的方向,比起先前的谷蠡王,這位北狄人的左汗,當真是穩(wěn)得住氣。
“按著這些日子的戰(zhàn)事,當重新調(diào)派了攻城輜重,這些狄狗又要殺上來了,不死不休?!?/p>
“先莫管這些。”徐牧凝聲開口。
“廉老將軍,時間差不多了,你帶著人先退?!?/p>
“那小東家呢。”
“我?guī)藬嗪螅@三千人都是輕騎,會很快趕上。城里的輜重便不要了,糧草可帶一些?!?/p>
“這是為何?”
徐牧轉(zhuǎn)了頭,面色有些發(fā)沉,“趙青云如今便留在這二城中間,尚有二萬輕騎,我擔心輜重太多,再加上城外還有百姓,會拖慢行軍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