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伏土蟄伏,只換來一個夏天的茍活。似個過客一般,匆匆來了一遭,便又去得無影無蹤。
立在湖邊,徐牧認真算了算日子。從邊關(guān)入內(nèi)城,槐月到瓜月,已經(jīng)三個多月的時間了。
除了私酒生意起色,余下的,只剩一地雞毛。
“東家,釀酒屋搭好了的!”
徐牧收回思緒,轉(zhuǎn)了頭往前看,發(fā)現(xiàn)在七八間的草屋旁邊,已經(jīng)重新搭建了三四棟大屋。
按著徐牧的設(shè)計,最大的一間屋子,多添了兩層閣樓,預(yù)留出一個能目觀四面的了望塔。
只做守哨之用,方便發(fā)現(xiàn)來犯之?dāng)场?/p>
“東家,那燒磚的窯爐,要不要砌起來?”
“不急的,再多建些木屋?!?/p>
燒磚圍莊,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徐牧也沒指望一下子搗鼓好,左右在馬蹄湖這里,暫時是沒有什么危險。
坐在椅子上,讓陳盛拿了武器公證,徐牧細細翻了起來。這等的世道,武器等同于安全感了。
尋常的武器公證,刀劍馬槍一類,共有十五副。
袍甲公證,從邊關(guān)一路帶來,也共有六副。
鐵弓的公證,共有八副。
此外,還有一份自造木弓的公證,數(shù)量是一百副,同樣從邊關(guān)帶來。
乍看之下并不少,但實則,也只堪堪夠護莊之用。
那一份從渭城得到的武器公證,也包含在內(nèi),到時還需去鐵坊購置武器。
“采薇,賬上還有多少銀子?!?/p>
“徐郎,共四千二百兩?!?/p>
上一輪酒市,收到的訂單子,攏共是一萬五千兩,當(dāng)然,這前提條件是,必須按時交酒。
遙想到下月的湯江酒市,徐家莊鐵定是沒法子參加了,若是沒有新的客源,真要坐吃山空。
徐牧有心再搗鼓些其他的,譬如肥皂和細鹽,但想想還是算了,步子邁得太大,終歸要扯到卵。
亂世飄搖,單單是造私酒,都能招惹了不少事情。若換成其他的,指不定也是伸手撈食,又跳出個六大戶八大戶的。
“東家來看!”這時,周遵的聲音響了起來。
徐牧頓了頓,急忙起身,循著聲音往草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