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位三十州舵主,已經(jīng)打下了一個水寨,繳獲戰(zhàn)船近百艘。”
“這么快?”徐牧怔了怔。原先還以為,李知秋即便有二三萬的人馬,但至少也要花費個幾天的。
卻沒想到,同樣是隔日,便將江匪的水寨打下了。
“那些俠兒軍,也是不怕死的。聽說在攻寨的時候,有許多人為了搶門,直接乘了火舫,赴死燒門?!?/p>
徐牧一時沉默。
這黑沉沉的世道,便如小侯爺所言,不管是黑的白的,只要是救天下的人,都不該死,都算得一場英雄。
“徐將,林道濕滑,我便先回扶風(fēng)城?!?/p>
“且去?!毙炷帘嗨汀?/p>
原本還想著,讓扶風(fēng)城的莊人,一起遷徙過來,但大戰(zhàn)在即,白鷺郡首當(dāng)其沖,過來也無益。
他要入蜀,要有一處棲息之地。那么,便要和李知秋聯(lián)手,把陳長慶這個狗夫,按死在江面上。
……
立在樓臺,陳長慶的目光,一直凝視著前方的江勢。一只眼睛的視物,感覺很不好。只看了一會,便覺著一陣頭疼。
“若非是這場雨,我定要殺去蜀州的。”陳長慶語氣恨恨。
“自然,侯爺兵威強盛,此一去,當(dāng)大破徐賊。”
“陳廬,你的嘴巴,最近越來越甜了。莫非是帶了心虛,做了對不住我的事情?”
“侯爺,我怎敢。若非是侯爺,我早已經(jīng)死在長陽了?!?/p>
“你記著便成,你的命是我留下的?!标愰L慶嘴角冷笑。
陳廬急急躬身。
“袁安現(xiàn)在如何?”
“陛下聽從了侯爺?shù)囊馑迹郎?zhǔn)備發(fā)圣旨,招安暮云州,滄州二地的江匪潰軍。另外,滄州那邊的莫老頭,在接了圣旨后,也答應(yīng)出兵了?!?/p>
“大喜?!标愰L慶臉色猙獰,“陳廬,我便問你。小侯爺死的時候,為何選的是小東家這個布衣白身,而非是我,這位跟著南征北戰(zhàn)的大將?!?/p>
“小侯爺眼拙了。他看不出,侯爺?shù)纳碜由希置饔薪瘕埧M繞的氣息。”
陳長慶怔了怔,忽而,仰頭大笑起來。
“去,通告各部,雨季一停,我暮云州二十余萬大軍,數(shù)千艘戰(zhàn)船,定要泛江西去,不僅要打死小東家,更要占領(lǐng)蜀州!”
“陳廬,你說的很好。我陳長慶,確是金龍縈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