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5章（第2頁）

“奶奶，您別這么說。”

“瞎了眼……是奶奶瞎了眼……”

老太太情緒激動起來，呼吸變得急促，眼淚涌得更兇：

“信了那毒婦……信了那豺狼……差點……差點害死我孫兒……害了何家……”

她劇烈地咳嗽起來，臉上滿是痛苦與悔恨交織的扭曲。

那些零碎聽聞的真相和昏迷前模糊的記憶碎片，足以拼湊出令人膽寒的背叛。

何沈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低沉而堅定：

“都過去了，奶奶。害群之馬已經(jīng)清除，何家的根還在，我們?nèi)艘策€在?！?/p>

老太太喘著氣，死死盯著孫子，像是要確認(rèn)他是否安好無損。

許久，她才頹然靠回椅背，閉上眼，淚水縱橫：

“報應(yīng)……是奶奶老糊涂的報應(yīng)……差點把家業(yè)……把孫兒……都斷送在白眼狼手里……”

“不是您的錯?！?/p>

何沈用溫毛巾仔細(xì)擦拭著奶奶臉上的淚痕，語氣平靜無波，帶著一種歷經(jīng)風(fēng)暴后的沉穩(wěn)：

“是他們演得太真，藏得太深?！?/p>

他不再多言，只是靜靜地陪著。

老太太心力交瘁，很快又陷入昏睡，只是這一次，眉頭不再緊鎖，呼吸也變得均勻。

幾日后，祖孫二人搬進(jìn)了離漁港不遠(yuǎn)的一處小院。

白墻灰瓦，院里有一棵老榕樹，盤根錯節(jié)，綠蔭如蓋。

根據(jù)父親生前模糊的描述和張長官派人查到的線索，何沈找到了這個父親出生的小漁村，算是認(rèn)祖歸宗。

村里人多姓何，論起輩分，還能攀上些遠(yuǎn)親。

日子仿佛一下子慢了下來。

何沈褪下了港島豪門闊少的華服，換上了樸素的棉麻衣衫，每日里照料奶奶起居，閑暇時便跟著村里的老漁民出海，或是修補(bǔ)漁網(wǎng)，皮膚很快染上了日曬的痕跡，眉宇間的陰鷙戾氣也被海風(fēng)滌蕩去不少，只剩下沉靜的輪廓。

這日，他正端著熬好的藥從廚房出來，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