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完這單,我們就不讓了?!蹦腥藳]有應(yīng)下來,而是道:“最近上面的風(fēng)聲越來越緊,我們還是先收手。你要的那些東西也別買了?!?/p>
男人長了一副老實人的樣子,一眼看過去,肯定想不到這人手里干著什么樣的臟活。
女人皺眉,“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男人神色不是很好,“最近不太平,我們把那幾個一塊處理了,等后面沒事了,你要什么我給你買什么。”
兩人干了這么多年,手里面還是有很多閑錢的。
女人點頭,在這上面的事兒她都聽他的。
“走吧?!蹦腥苏酒饋?,重新跨上自行車,女人也忙跟上。
春風(fēng)并不含蓄,混著陽光一起落在人身上,吹得發(fā)絲飄飛。
趕在下午四點之前,宋清歡騎著自行車進了縣城,她騎著自行車很快找到了方向,那是縣城比較偏遠僻靜的巷子里,巷子原本住著的是建國前的富戶,里面的一排房子全是那富戶的,但在建國后,這處的房子就變成了大雜院,一個小院子里面住著近六七戶人家。
院子外面都是青磚白墻,現(xiàn)在院子靠近巷子那一排都被開了一扇扇門。原本碩大的院子被間隔成了一個個小院子。
宋清歡推著自行車走進來,還能看見穿著二手軍裝的年輕人,他們胳膊上都帶著紅袖標(biāo),興高采烈地說著什么壞分子。
縣城里的年輕人也很多,很多年輕人無所事事就在街頭閑逛,宋清歡看了一眼后收回視線,她騎著自行車?yán)^續(xù)往巷子里面走,目光劃過墻面上‘自力更生,奮發(fā)圖強’的標(biāo)語,一個個小院子里嘈雜的人聲傳入耳中,等她穿過巷子后便消失不見。
耳邊隱隱還傳來疑惑聲:“這是哪家來人了?”
院子里住的人相互都認識,巷子里面來一個陌生人都能被注意到。
“誰知道呢,也許是哪家來人了吧?!?/p>
這巷子最里頭只住著一戶人家,蓋因為那處地方挨著茅房,等天氣熱的時侯,里面的味道忒難聞。
最里頭的房子也是最小的,是搭著院子建的,并不大。
越是靠近,宋清歡的心跳聲就越大。她沒有報警,是因為這兩人若是慣犯,那肯定有通風(fēng)報信的人,她甚至連向周圍人打聽一下都不敢,就怕這里面的人得了信兒直接跑了。
腳底的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發(fā)出細微的聲響,越來越近了,她甚至能聽見輕微的說話聲。
這時侯回來了會兒的兩人將籮筐里依舊在昏睡的孩子藏起來,男人還在問:“怎么還在睡?你可別弄傻了?!?/p>
傻了可就不值錢了。
“我要是不喂多點,咱倆現(xiàn)在能出村子嗎?再說了,這么小的孩子,傻不傻能看出來?”
也是,這么一想男人也就不再糾結(jié)了。
剛將兩個孩子藏好,這時侯他們的院門被敲響了。
“誰?。俊眴柫艘痪?,但門外的人沒出聲。只是手指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扣在門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