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了幾日,發(fā)現(xiàn)有不少壞賬爛賬,七七八八地累計起來,這國公府的虧空有五六千兩之多。
曉蘭驚訝道:“居然有這么多虧空,那之前大太太都是怎么打理的?”
甄玉蘅撐著額頭說:“大太太其實并不是個管家理事的好手,理財她就更不會,不過她好面子,就算有虧空,她也不會說,而是用自己的嫁妝貼補?!?/p>
曉蘭愁得眉頭擰成一團,“大太太有嫁妝可以貼補,您可沒有?!?/p>
是啊,早年間娘家遭難,一窮二白,她嫁進來國公府時,連一件像樣的嫁妝都沒有,哪有錢去填這窟窿?就算有她也不會填。
這賬上的虧空,大多都是隨意支用公錢造成的,她可沒花一分,都是各院的人今日尋個由頭,明日再尋個由頭把錢要走的。
甄玉蘅翻看著賬本,悠悠道:“這么大的國公府,有個幾千兩的虧空也不足為奇,關鍵是怎么把這虧空給補上,我得想辦法,讓他們把這些錢都給吐出來?!?/p>
這以后可都得是她的東西,她可不希望自己徹底接手國公府的時候只剩下個空殼子。
曉蘭說:“這大多都是陳年舊賬,錢都讓他們花了,他們怎么會心甘情愿的吐出來呢?”
甄玉蘅托著腮,“明著不行,那就來陰的,我得好好想個法子”
晌午出了點日頭,甄玉蘅想起那日謝從謹給她的披風,便將披風拿出來晾曬。
打理好了,她將披風親自給謝從謹送去。
那日謝從謹肯將披風給她,說明他并不那么排斥她了,她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跟未來皇帝打好關系很重要。
今日謝從謹休沐,難得他人在家,她可要抓住機會同他示好。
進屋時,見謝從謹坐在書案前,他穿著一件家常的石青色常服,隨意又不失俊俏。
他眉目低垂著,目光落在面前的書案上,在翻看什么東西,聽見甄玉蘅進來,頭也不抬。
“把東西放下就行了?!?/p>
甄玉蘅將疊得整整齊齊的披風放在一旁,又捧著一盅甜湯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