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賽想想都有些后怕,果然自己之前還是太自信了一些。
還好蘭頓學院的帕西沒有靈魂法器。
“最后的那個狗頭軍師怎么辦?”紀然攙扶著林賽望著那個瑟瑟發(fā)抖的金絲邊眼鏡男范達爾有些鄙夷的說道。
眼下范達爾和那一眾為佩德羅做事的教徒已經(jīng)都亂做了一團,除了幾個知道根本逃不掉的半神之外,剩下的普通教徒都爭先恐后的朝著通道跑去想要逃離這座隨時會讓他們喪命的地下空間。
幾個年輕力壯的囚犯瘋狂搖晃著鐵籠欄桿,聲嘶力竭地大喊:“開門!快給我們開門!“他們的眼睛布滿血絲,指甲在鐵欄上抓出血痕也渾然不覺。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男子甚至用頭撞擊籠門,額頭鮮血直流卻仍在指著那些瑟瑟發(fā)抖的教徒們狂笑:
“哈哈哈!報應!這就是報應!“
角落里,幾個瘦骨嶙峋的老人蜷縮成一團,眼神空洞地望著這一切。他們中有人嘴唇蠕動著,像是在祈禱,卻發(fā)不出聲音。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抱膝坐著,對周圍的騷動毫無反應,只是機械地撫摸著胳膊上被烙鐵燙出的欲教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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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心驚的是那些已經(jīng)精神崩潰的祭品。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指著佩德羅的尸體手舞足蹈:“死了!終于死了!“她的笑聲很快變成嚎哭,又轉(zhuǎn)為詭異的低語。另一個男人則瘋狂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對著空氣拳打腳踢,仿佛在和看不見的仇人搏斗。
幾個尚有理智的囚徒試圖安撫這些癲狂者,卻被狠狠推開??諝庵袕浡任丁⒑钩粑逗童偪竦臍庀?。那些被囚禁多時的靈魂,在突然獲得生的希望時,反而不知該如何自處。
紀然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手中的影雷牙微微顫動。林賽則沉默不語,目光掃過這些飽受折磨的靈魂,眼神復雜。
“這些人,都該死!”紀然看著那些俯跪著的范達爾等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靠殺戮普通人來換取自己實力的提升,這不是chusheng是什么?!
“紀然,你去把他們都殺了吧,他們罪有應得?!绷仲愑行┩葱牡目粗矍叭碎g煉獄一般的景象。
看著這些人們凄慘的模樣,原本殺死佩德羅的喜悅此刻也蕩然無存。
“我究竟是為了什么而在戰(zhàn)斗,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如果看到他們因為作惡多端的人受苦的話,可能我也有些是為了讓人們都能免受災難而在努力提升自己吧?!绷仲惸氲?。
看到這些人的一剎,他彷佛看到了當初因為救其他孩子而失去雙腿的保羅大哥,那因為被半神的貪婪波及到的普通人。
這些年,他努力提升自己的同時好像有些忘記了自己當初為什么要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半神強者。
想罷,他默默起身走向那掉落在地上已經(jīng)失去了光芒,只留下微弱法器氣息的哀嚎者之契。
他彎腰拾起了這讓佩德羅為之瘋狂并且填了不知道多少條命進去的破碎卷軸,雖然已經(jīng)失控將佩德羅給反噬而且失去了其中的大半怨魂,但是林賽仍然能感覺到在這卷軸中仍然束縛著眾多渴求著解脫的靈魂。
與此同時,紀然也默然回到了林賽的身邊,他抹去了影雷牙上的血跡,罕見的用成熟的樣子拍了拍林賽的肩膀說道:
“我已經(jīng)把那些鎖鏈都斬斷了,接下來的事情讓普渡市政廳來負責吧,你也別太自責了?!?/p>
“嗯?!?/p>
他一拳轟爆了那通往地面擋住所有被抓來當祭品的人通往生的那條路的沉重大門,用空間神力將自己的聲音擴大對著剩下的所有人低聲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們重歸自由!也請大家都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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