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想逼他?!睕]有對好勝狂的稱謂做出什么激烈反應,西劍波更多的是想闡明自己在教育孩子時候的觀點,“重點高中,已經(jīng)很累了,他自己知道努力,就順其自然吧?!?/p>
“那,沒交朋友?”
“……你是說早戀?”
“哎呀不是,你思想忒不衛(wèi)生了。我是說,有沒有特好的同學什么的?!?/p>
“哦,他沒怎么跟我提過,你也知道這孩子蔫兒脾氣。他好像就偶爾說過自己跟一姓裴的孩子關系挺好的。叫什么我忘了,就聽說他爸是一搖滾樂隊的吉他手,那樂隊叫什么來著……”
“不會是‘橋’吧?!蔽黛o波抬起眉梢。
“哦對,好像是。”
“那我可認識他爸~我還給‘橋’寫過歌呢。”
“是嗎?!?/p>
“你看你從來不關心我事業(yè)。”
“你的事業(yè)不是我的興趣?!?/p>
“沒事兒,我是你的興趣就成?!备裢庾匀欢徽f著任誰聽了都會浮想聯(lián)翩的話,西靜波從大哥手里拿過遙控晶,開始尋找自己喜歡的電視節(jié)目。然后稍稍挪了挪,挪到這張超級寬大的床正中心,緊挨著西劍波,隨后調(diào)整了姿勢,把頭靠在對方肩膀。
“你至于這么懶么,跟貓學的吧?!泵髅骶褪窃卩霖煟瑓s并沒有躲開,西劍波從床頭柜上抓過煙盒,抽出一支放在唇間,本想點著,卻又覺得這么近的距離,會讓煙味嗆到了那家伙,終究還是放棄了。
“這叫撒嬌,懂嗎?!闭f著明確的定義,西靜波滿足的嗅著大哥身上和自己一樣的味道。
弟兄之間,這種同床而眠還蓋著同一條被子的,怕是不多,尤其是都到了四十來歲的年紀還保持著這種傳統(tǒng)的,更是稀缺。不過,西劍波無法拒絕,從十六七歲那時候起,從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留在那蒼白單薄的脊背上開始,他就再也沒能拒絕過弟弟提出的任何要求。
他習慣了守著這只比他晚出生了那么短的時間,卻顯然比他命苦不知道多少的相同血脈的男人,與其說像個大哥,倒不如說簡直像個全方位監(jiān)護人一般的,他守了他這么些年。
恐怕,不會有人從我這兒接手了吧……
西劍波這么想。
自己這個蠢弟弟,驕縱,任性,一下看不住就不知道會惹了什么麻煩上身,沉迷在跟一個又一個陌生人恣意放浪的游戲當中,卻總是會在寂寞發(fā)作時或是惶恐滋生時,一個人,如同自閉的孩子一樣,躲在那樓下傭人房的角落里,抱著膝頭,閉著眼,煎熬著等待這一陣恐懼逐漸退卻。
造成這種現(xiàn)狀的,不是他西劍波,可作為兄長,哪怕只年長了那么短短的一剎那,他還是覺得,自己有推卸不掉的,照顧這個要命弟弟的責任。
狠狠心,也許可以做到拒絕的吧,可是……拒絕他,他說不定會哭呢。
可能這輩子他都會這么過了,隱藏著真實的自己,表現(xiàn)得時而驕傲,時而放縱,時而低齡,讓人幾乎逐漸忘了當年的,最真正最原本的西靜波是個什么樣子……
就還是維持現(xiàn)狀吧,只要他快樂就好,最起碼的那點快樂和安全感,自己這個做大哥的,還是給得起的,又怎么能不給呢,那是骨肉至親吶。
“對了,你派來的那個姚小哥,真可愛哎……”突然,一陣軟綿綿的語調(diào)鉆進耳朵。
西劍波警覺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