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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當中,那監(jiān)禁者在牢里zisha的消息傳來。這幾個月當中,西靜波斷裂的肋骨,慢慢接上了,背后的傷口,慢慢愈合了,就連最初被醫(yī)生告知十有八九會失明的眼睛,也慢慢能看得見了??墒悄莻€蒼白消瘦的孩子,卻始終不說半句話。
他因為自閉癥被從醫(yī)院送進療養(yǎng)院之后,唯一和他有交流的,就只有西劍波。
他聽到的第一句從弟弟口中說出來的話是:“l(fā)eon,為什么爬山虎葉子是灰的?”
盛夏七月,西劍波猛的回過頭,看著油亮的一片綠,又轉(zhuǎn)回來看著西靜波平淡的表情時,才失語的,恐慌的驚覺,那雙漂亮的青綠色眼睛,已經(jīng)喪失了辨別主要顏色的能力。
自閉癥,在極緩慢的恢復(fù),三年半的光陰,西劍波仍舊陪著他。他沒有再去學(xué)校上課,警院,是他憑自學(xué)考上的。準備動身去報到的時候,西靜波已經(jīng)可以笑著和他道別了。
“我不在,phia和媽會照顧你。”西劍波俯身親了親對方的臉頰。
“嗯。我就快出院了,出院后,我去看你?!?/p>
“醫(yī)生說你還要在家適應(yīng)一段時間才行?!北荒窍袷菗氖苓z棄的貓一般的眼神弄得心疼起來,西劍波皺著眉嘆了口氣,終于伸手抱住了比自己瘦小很多的男人。
兄弟兩個,自那時起,經(jīng)歷了時間最長的一次分別。
就是那段時間,西靜波開始重新接觸兒時起就格外熟悉的音樂,他寫曲子,填詞,沒有鋼琴,就自己用白紙畫上琴鍵,然后閉上眼,想象著那些已經(jīng)深深烙印在他腦海里的音符就那么從指尖被悠揚的彈奏出來。
“我就是從那會兒,想到將來要做音樂的。”輕輕做了個深呼吸,泡在溫熱池水里的男人朝旁邊一直不聲不響的姚赫揚笑了笑,“說起來,我也真是過過窮日子的,說不定就是因為窮過,有錢了之后才報復(fù)一樣的奢侈吧。”
姚赫揚看著他,抿著嘴唇,視線在那張看不出實際年齡的臉上游走,停在肩頭,他伸手把不知何時落在那蒼白皮膚上的一片纖細的樹葉捏掉,然后湊過去,伸手將對方慢慢抱進懷里。
“有時候我也想,自己這輩子,比肥皂劇還肥皂劇。好像別人身上想都想不到的倒霉事兒,在我身上都實現(xiàn)了。可我真的沒做錯什么啊……那我當初那么不走運,可能就是上輩子欠的,這輩子要還了吧……還有時候,我又想,人生苦短,幾十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命已經(jīng)這樣兒了,認真也未必有好結(jié)果,那干嘛不痛痛快快玩兒個夠呢?我跟多少人睡過,那些人都是誰,起初還記得,到后來,也就忘得差不多了。直到遇見你這個小警察?!闭f到這兒,西靜波突然笑出聲來,他略微從那懷抱里掙脫,接著翻了個身,跨在對方身上,讓彼此四目相對,“你是頭一個對我認真的,就算我當初那樣耍你,你還是對我認真。說實話我當時有點兒怕你?!?/p>
“怕我?怕我什么?!?/p>
“怕你會把我弄得也認真起來?!?/p>
“所以才跟我分手?”
“嗯?!?/p>
“然后呢?”
“然后,等你走了,我才發(fā)覺,已經(jīng)認真得來不及后悔了?!?/p>
“所以才耍手段把我弄回來?”
“是‘搶’回來?!碧袅艘幌旅忌?,月色下的男人猝不及防的親了一下姚赫揚的嘴唇,“不過說到耍手段,你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