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成澈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不要緊,沒什么事,和工作有關(guān)而已,叮囑那小子早點睡別再熬夜打游戲了,他掛掉電話。想了想,沉默了一會兒,他終于還是撥了西靜波的號碼。
“還沒睡?”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在調(diào)小電視的音量。
“怎么睡啊……”姚赫揚皺眉,“你先跟我說說車明這檔子事兒?!?/p>
西靜波略作沉默,淡淡的,卻也格外認真的開了口。
“那小孩果然喜歡你,對吧?我就知道。天都黑了,他剛下班,連衣服都不換就跑過來看你,這不是一般朋友能做到的。我讓他轉(zhuǎn)告的那句話,就算是良藥苦口了吧。今天遇上雖說是湊巧,可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他斷了對你的念想。你可以當我是獨占欲爆發(fā),但你想想,要是他一直這么惦記你,你就成了他的牢籠了,他永遠沖不出去,永遠沒自由。可能我今天這樣過分了,可能你們以后連朋友都沒得當,但他至少可以開始考慮找別人了,說不定那‘別人’就是能真正對他好的那個。你覺得呢?”
姚赫揚沉默了半天。
“我還能‘覺得’什么?!比嘀夹膿u了搖頭,他給自己肩負似的吁了口氣,“明子這事兒,我確實嚇了一跳,回頭我會再找他好好聊聊。不過……頭一回聽你這么說話啊……”
“‘這么說話’是怎么說話?”西靜波那頭傳來笑聲了。
“特別嚴肅認真?!?/p>
“那也就是說,我以前在你眼里,都是不認真的典范了?”
“你說呢?老是笑容滿面的就把人騙得滴溜轉(zhuǎn),還老口無遮攔?!?/p>
“你怎么像個小怨婦一樣啊~我不是已經(jīng)收斂很多了嘛~”
“是嗎?!北荒菐е惨舻霓q解弄得心里癢癢起來,情緒總算略微舒緩了一點的姚赫揚嘆了一聲。
“小警察,別嘆氣,都會好的?!比崛彳涇浀穆曇麸h了過來。
“嗯,但愿?!?/p>
“只要車明那小孩兒不跟劍波說這事兒?!?/p>
“他……不至于,明子不是那種人。再說,那也損人不利己啊?!?/p>
“哎?!?/p>
“啊?”
“你說,我今天對他,是不是有點兒殘忍了?你心疼他了沒有?”
“……實話實說,多少有點兒?!币論P不想騙人,不想虛偽的說什么“根本沒有”。
“可是不許在‘有點兒’的基礎(chǔ)上更多了?!蹦锹曇舨幌袷囚[別扭,應(yīng)該說,聽起來倒更像是在略帶著傲慢的撒嬌。
“不過,你這次比起硬往車上撞,就算是改善了不少吧?!?/p>
“你這是諷刺我還是表揚我啊?!?/p>
姚赫揚只是輕輕笑著,沒有回答那個問題。
諷刺和表揚,都沒有,應(yīng)該說,只是在無奈的陳述吧。說起來,西靜波確實在改變,是改變嗎?還是說,他在一點點解除武裝,摘掉面具呢?
該說是他變得讓人驚訝了,還是他本性其實就如此?
無數(shù)的迷惑和茫然都還在原處徘徊圍繞,這個讓人從來摸不清看不透的男人,到底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