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陸晨鳴的電話手表響了,他歡快催促。
“媽媽,是江遠叔叔來視頻電話了。”
下一秒,沈寧溪松開了我。
我看著她走過去接了電話,剛剛冰寒的臉也換上了笑容。
我忽然覺得沒意思透了,一言不發(fā)回了客臥,關門上鎖。
屋子很冷,明明六月的天,我卻覺得好像躺在了棺材里,被埋在了陰涼的地下。
我閉上眼,哄自己入睡。
莫名夢見了16歲的自己。
我眼睜睜看著小狗被摔死,憤怒反抗卻被保鏢們壓在地上,無助絕望。
因為沈寧溪對毛發(fā)過敏,所以我作為她的丈夫不能養(yǎng)狗。
又夢見了19歲,被我爸送去男德班的自己。
我年級第一,明明保送了京大,卻被關在鐵籠般的男德學校。
他們都在哭著對我說——
陸景時,往前走,別回頭。
我不會再回頭。
從給沈寧溪遞上離婚協(xié)議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做好了魚死網(wǎng)破的打算。
如果往后余生,還像只囚鷹一樣活著,那我寧可死。
這晚的夢很亂,但第二天我的生物鐘還是在早上五點叫醒了我。
以前這個時候,我得起床給沈寧溪母子準備早餐,熱上一杯牛奶。
我揉了揉眉心,想到沈母的威脅,還是起床下了樓。
可下樓之后才知道,陸晨鳴跟著沈寧溪早早出門了。
說是和顧江遠約了看日出。
我覺得挺可笑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陸晨鳴根本不需要我這個爸爸。
沈母卻偏偏要我回老宅。
在沈家人這里,我就從來沒被當作這個家的男主人。
可偏偏無論需不需要,我都得出現(xiàn)在自己應該待的地方,哪怕是做個花瓶。
熬完這個周末,好兄弟立馬約我去學校看美女,說要陪我疏散郁氣。
十八歲的女孩很會哄人,甜甜叫著哥哥,情緒價值給的足足的。
在體藝校玩了幾天,我的心情的確好了很多。
好兄弟都舍不得離開學校。
“怎么樣,帶你見識了一下妹妹的好,是不是覺得沈寧溪那個老女人沒什么好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