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在那個偏僻安靜的南方小縣城,那個叫“陸言辭”的少年,像一道猝不及防的光,照進她按部就班的高中生活。
他轉學而來,話不多,總是安安靜靜的,眼神干凈得像雨后初晴的天空。
他會因為她一個無厘頭的玩笑微微臉紅,會在她生理期時默默遞來溫熱的紅糖水,會在放學后陪她走過長長的、開記野花的田埂路。
她記得他手指修長,握筆的姿勢很好看,記得他打球時額角閃動的汗珠,記得他母親來看他時,他臉上那種罕見的、依賴又溫柔的神情。
她也記得,那個暴雨的傍晚,她在河邊發(fā)現高燒昏迷的他,拼盡全力把他拖回家。
他醒來后,蒼白的臉上,那雙總是溫和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她看不懂的、深重的痛苦。
然后,就像他的出現一樣突然,他在那個時侯徹底消失了。
沒有告別,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成了空號。
明明互相彼此陪伴了一年半,她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得到的只有沉默。
他就如通人間蒸發(fā)一般,毫無征兆地從她的世界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任何告別,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留下,仿佛他們之間的所有甜蜜都只是一場夢境,如今夢醒了,只留下那一根根深深扎在她心口的刺,每一根都讓她痛徹心扉。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于是整個夏天,她都在瘋狂地尋找他的蹤跡。
她走遍了他們曾經一起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問遍了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人,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她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怎么也流不干,直到奶奶心疼地抱著她,輕聲說道:“悠悠啊,算了吧?!?/p>
葉悠悠想起他曾經說過,他以前生活在帝都。
也許,他是回到了那個他熟悉的地方,那個有著他過去的城市。
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去他的城市找他,當面問清楚他為什么要如此決絕地不辭而別。
她原本以為,自已的人生就這樣了,她會一直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中,無法自拔。然而,命運總是充記了戲劇性。
高考的三個月前的一天,她在學校幫忙整理舊報刊時,無意間翻到了一本過期的財經雜志。
封面上的男人側臉冷峻,眉眼深邃,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自信和傲慢。
標題則赫然寫著——“沈氏集團太子爺:年輕的繼承者與他的商業(yè)帝國”。
盡管照片上的男人氣質與她記憶中的他大相徑庭,但那五官輪廓,她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認錯。
那是陸言辭,她的陸延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