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嬤嬤清楚的很,再高傲她也不過是個下人,下人哪有不跪主子的。
可是她始終過不了心里這道關,下人跪主子理所應當,可是這個人她配嗎!
每走一步袁嬤嬤的臉就白一分。
跪了她對不起夫人,不跪她也對不起夫人。
心中掙扎片刻,袁嬤嬤便有了定奪,可即便如此,她也要努力控制住顫抖的手,腳下猶如灌了鉛,每一步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跪了這個女人,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隨著袁嬤嬤地靠近,馬車簾子掀起,露出一張俏麗的面孔,殷紅的唇角上揚,眼里盡是戲謔和得意。
“這不是袁嬤嬤嗎,這才多久不見,怎么如此憔悴狼狽。”女子聲音柔的像水一般,偏生說出的話刻薄之極。
聽到她的聲音,袁嬤嬤的血液就直往頭上涌,好不容易強壓下這股血氣,她深吸口氣,盡量不讓自己被情緒影響到。
“老奴見過鎮(zhèn)遠伯夫人?!痹瑡邒咦焐线@么說,身子卻站的筆直。
鎮(zhèn)遠伯夫人紅唇輕抿,帶著一抹冷意看著她,可即便這樣,依然給人柔若無骨的感覺。
“你啊,和你那個死鬼主子一個德行,最后怎么樣,還不是把自己作死了,你以為自己還是鎮(zhèn)遠伯夫人的教養(yǎng)嬤嬤?”
鎮(zhèn)遠伯夫人的教養(yǎng)嬤嬤,那是在鎮(zhèn)遠伯府,除了鎮(zhèn)遠伯之外誰都可以不跪的,非常有體面!
袁嬤嬤氣的渾身發(fā)抖,“你如何羞辱老奴都可以,不要羞辱夫人!”
“夫人?”鎮(zhèn)遠伯夫人尾音挑高,“一個下堂婦也配稱為夫人!”
袁嬤嬤聽到‘下堂婦’三個字,身子忍不住晃了晃,她抬手指著鎮(zhèn)遠伯夫人,恨聲道:“夫人為何落到如此地步,你心里不清楚嗎!”
若不是這個狐貍精利用下作手段,如何能夠讓鎮(zhèn)遠伯對夫人失了心,以致一紙休書讓夫人成為下堂婦。
袁嬤嬤渾身止不住顫抖,氣怒攻心,一口鮮血便吐出來。
鎮(zhèn)遠伯夫人嫌棄的身后往后仰,一臉鄙夷地看著她,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教養(yǎng)嬤嬤,那個在她面前頤指氣使的教養(yǎng)嬤嬤,如今在她面前連一條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