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銳的耳朵還是捕捉到了關(guān)鍵字:“你還有一個哥哥?”
“是,婢妾有一個同胞哥哥,還有兩個弟弟以及兩個妹妹?!卑洳⒉浑[瞞家中的情況:“哥哥聰慧,自小愛讀書,如今尚未及冠便已經(jīng)考中了秀才,只等著今年秋闈下場了?!?/p>
“哦?”水琮這下倒是真意外了。
他只知曉林貴人的同宗堂兄如今在揚州做巡鹽御史,倒是沒想到,林貴人的兄長很快也即將考取功名,入朝為官了。
“若能秋闈得中,來年春闈時,朕定要見他一面,看一看愛妃口中的少年英才?!?/p>
阿沅霎時間面頰耳廓都紅透了,眸光瀲滟地覷了皇帝一眼:“陛下盡欺負婢妾?!?/p>
水琮見人這般反應,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拉著阿沅的手都不太老實地捏了捏,沒法子,這林貴人的手著實好摸,膚若凝脂,柔滑的好似溫潤暖玉,叫人愛不釋手。
“若朕沒記錯,愛妃好似還有個堂兄如今也在江南府為官?”氣氛正好時,水琮提到了林如海。
阿沅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是,只是我們兩家雖為同宗,卻在祖輩便分了家,如今也就偶爾來往罷了。”
林煥跟林如海關(guān)系確實算不上緊密,當初還是馬氏為了排擠林瀚,才想起了這門親眷,逼著林煥給林如海寫了封信,才將林瀚給送去了揚州。
而林如海也因著當年溫氏之事,而對林煥心存愧疚,收了林瀚為學生。
沒錯,當年溫氏死后,是林如海的父親安排林煥回姑蘇當了縣學的教書先生,又勸慰林煥不再科舉,一輩子留在了姑蘇。
“愛妃既已入了宮,也可與親眷們多有來往,你如今遠在京城,家中父母也照料不到,若多一門親戚走動,日后也能多一些幫襯?!彼f的情真意切,好似完全為了阿沅的父母似得。
阿沅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面上卻一片感動:“多謝陛下,您對婢妾真好,婢妾自進了宮后,已經(jīng)很久沒聽到哥哥的消息了,也不知他回姑蘇了沒有?!?/p>
“這有何難,派人出宮去看望便是了。”宮內(nèi)內(nèi)監(jiān)雖然不能隨時出宮,但休息日出宮半日還是能的。
“那婢妾下午寫封家書給哥哥,督促他好好讀書,早日考取功名,好為陛下分憂。”
看著阿沅這樣高興,水琮的心情也更加的好了。
中午用膳的時候,他還讓金姑姑多給阿沅做些補身子的藥膳,一方面這林貴人他相處著確實舒服,另一方面,他也希望皇長子的生母能出生高貴些,比起儲秀宮那些真·平民女子,阿沅這樣有親眷做實權(quán)官的,倒也可以算得上是官家小姐了。
用完午膳,阿沅便鋪開紙筆,給林瀚寫了一份情真意切的‘勸慰信’,寫完后還給水琮看了一遍,這才封了口,交給長安,讓他派人幫忙送到京城福旺酒樓去。
福旺酒樓是林如海給的嫁妝鋪子,鋪面不大,位置也不算特別好。
進宮之前兄妹二人便說好了,將福旺酒樓作為聯(lián)絡點,甚至林瀚還帶了行李去了福旺酒樓,偽裝在那里住宿。
水琮也因為阿沅的知情識趣,對他開誠布公而滿意極了,臨去御書房上課之前,還不忘拉著阿沅的手說道:“西暖閣慢慢收拾不著急,晚上朕再來看你?!?/p>
這是已經(jīng)確定晚上來永壽宮留宿了。
“婢妾等著陛下?!?/p>
阿沅深情款款地目送水琮離開,回了東暖閣才長舒了一口氣。
“給本宮拿個鏡子來。”歪在炕上,阿沅的聲音都有些有氣無力,但還是吩咐著抱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