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困惑地跟在他身后,正疑惑他要做什么,就見他伸手在江曉苗的門鎖上碰了碰,房門就開了,顧維站在門口說:“你進去看看,她拿走了你什么東西,都拿回來了?!彼o著的人,怎么能被外人欺負?
江暖瞪大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這開門技術太厲害了!她要有這技術多好!
顧維失笑,伸手揉揉她小腦袋,“你學不來,先進去找東西,我替你調整下房門的鑰匙,不讓人輕易撬鎖?!彼瓡悦缡翘媒忝?,這事鬧開了,說不定還有人怪她不懂事,但他護著的人也不能受委屈,把東西拿回來,再給個小教訓就行。
江暖眉眼彎彎:“謝謝顧大哥!”她沒想到顧維看似這么嚴肅的人,居然還能如此變通!她快步進入江曉苗房里,看到床鋪上亂成一團的被子,眉頭皺了皺,先揭開屋里的小陶罐蓋子,滿滿的都是磨好的大米,還有一罐是沒研磨的麥子。
江曉苗下鄉(xiāng)后就在大伯家吃飯,糧食都在大伯家里,而且大伯也沒分給她細糧,這些大米和麥子肯定都是偷自己的!江暖不假思索地先抱起麥子出門。
顧維伸手接過,“就這罐?”
江暖說:“不是,另一罐大米也是我的?!?/p>
顧維道:“你都抱過來,再看看還有沒有?”
江暖把另一個罐子也抱給他,又去翻屋子里的其他東西,她留在外面的豬油也被她刮走了一部分,杏仁餅、襪底酥、雞蛋糕也拿走了好幾塊,話梅、話梅糖這些不起眼的小零碎,甚至裝了一個大袋子。連她當護手霜用的雅霜都挖走了,洗手的肥皂都被切走了半塊。她惡心得不行,都不想要這些被江曉苗翻過的東西了!
顧維見小姑娘氣得粉腮泛紅、星眸冒火,忙安慰她說:“別氣,這些東西我?guī)湍阒刭I?!?/p>
江暖沒好氣道:“你錢用不完嗎?”他才認識自己幾天?都不知道送了多少東西了!她收著都害怕。
顧維輕輕一笑,“這些都是小錢?!辈惶嵋郧暗姆e累,就說自己每月工資就有一百八,加上特殊津貼能有二百三,他也沒別的愛好,一日三餐基本都是食堂解決,錢對他來說,是最唾手可得的玩意。
江暖氣不過,將江曉苗這些天添置的陶罐、小藤箱、竹匾還有嶄新的麻袋和一大卷麻線都搬到了自己房里,“我那些吃的就用這些東西抵消了?!?/p>
她們是姐妹,這事鬧開江曉苗也不會有什么懲罰,自己不拿這些東西,就只能憋氣。哪怕罵她一頓、甚至打一頓又如何?又不能打死她。江暖自生病以后,就堅持一件事,堅決不受氣、不內耗,走極品的路讓極品無路可走。
顧維失笑搖頭,真是孩子氣,拿這點東西就滿足了?不應該讓她搬出這屋子嗎?
江暖說:“這屋子是我爺爺奶奶,要是江曉苗搬走了,隔壁屋子就空了,萬一被知青看上,非要住進來怎么辦?”
顧維頷首道:“你說的也是,再忍幾個月,我手頭事忙完,就把你調市里去?!彼F在也能調人,可她剛下鄉(xiāng)就調走,難免落人口實,最好留幾個月,調度就有借口了。
江暖聽說去市里就不吭聲,她在鄉(xiāng)下住得挺舒服,大伯也說不用干農活,她還有空間,干嘛要去廠里當女工?工人干活也很辛苦!她姆媽不就是這樣?每天早出晚歸,還時不時要加班,更因為身份緣故沒法提干,只能做一線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