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采萍硬是把手帕塞在她手里,“窮家富路,把錢收好了,誰也不許說,等你以后你賺錢了,記得孝順爺娘就好?!?/p>
江暖點頭:“我以后把工資都寄給你?!?/p>
王采萍忍不住給女兒吃了一個毛栗子,“哪有把錢都給爺娘的?自己留著,誰也不要給?!?/p>
江暖笑道:“只有給你們,我才放心啊?!?/p>
王采萍被女兒哄得眉開眼笑,這一夜她難得跟女兒睡了,第二天天還不亮,就把兩個小兒子抽起來去梁豐了,在揍兒子方面,兩夫妻從來不手軟。
江暖在二哥陪同下注銷戶口,又去南貨店買了點紅棗、糕點,去看王家老太太。她知道老太太有午睡的習(xí)慣,特地吃過午飯才去。
她到王家時候,顧老太太午睡剛起,這會坐在堂屋廊下喝茶,服侍了她一輩子的丫鬟文玉正坐在煤爐旁炒菜,給她準(zhǔn)備午飯。
顧老太太信奉睡子午覺,每天都是十一點午睡到十二點半,睡醒后再吃飯。小江暖幼年被她帶過一段時間,也養(yǎng)成了午睡習(xí)慣,正好江暖也有。
“阿婆、二阿婆。”江暖親昵的叫著老太太,二阿婆就是文玉,她現(xiàn)在不是丫鬟,而是老太太的妹妹。
“暖暖來了?!蔽挠裉ь^笑道:“吃過了嗎?我今天做了魚頭湯,給你舀一碗。”
“謝謝二阿婆?!苯鸭t棗、糕點、冰糖放在堂屋的大木桌上,“阿婆,我買了一點紅棗,天氣冷了,你每天蒸一點冰糖紅棗吃?!?/p>
紅棗、糕點都是她在南貨店買的,冰糖是空間里拿的,她去的那家南貨店冰糖賣光了,她也懶得去別家了,就從空間里拿了一點。
顧老太太讓她坐下,柔聲問:“我聽你媽說,你要回你爹的老家?”
她已年過七旬,但依然皮膚白皙,眉目清秀,滿頭銀絲也梳理得整整齊齊的,捧著茶碗的手柔軟修長,即便穿著樸素的藍(lán)衣黑褲,身上沒有一點配飾,都美得像一幅畫。
江暖親昵的偎依在老太太身側(cè),“姆媽說,葑門阿爹、阿婆在老家蓋了一間房子,我跟幾個堂姐弟就住在他們的家里。”
江家小輩從來不喊顧老太太外婆,只叫她阿婆,喊祖父母為葑門阿爹、阿婆,他們住在葑門。
顧老太太關(guān)切地問:“房子大嗎?你是不是要跟堂姐同住一間房?”她是舊式大家閨秀,嫁的也是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這輩子除了年輕守寡外,就沒吃過別的苦,養(yǎng)尊處優(yōu)了一輩子。
即便現(xiàn)在大部分家產(chǎn)都充公了,生活條件遠(yuǎn)不如以前,她依然過得怡然自得。哪怕現(xiàn)在住的房子,捐了大半,她依然能跟文玉一人住一間。
她時常聽三個孫女抱怨說,江家的堂姐欺負(fù)她們,小五性子軟,跟堂姐住一間被欺負(fù)了怎么辦?“這點錢你拿著,要是屋子不夠住,就自己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