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舒鶴這時候也來問道:“容翙,沒事吧?”
容翙自己真沒覺得是什么大事,但看著小柏都快急哭了的樣子,他還是安慰他道:“沒事,等會兒涂點藥就好了?!?/p>
“還是先去看看吧,”屈舒鶴也有點擔心,“傷在臉上,要是留下什么痕跡就不好了?!?/p>
容鶴見屈舒鶴也這么說,便也沒有堅持。劇組有配備的醫(yī)生,這樣的小傷應該還是能應付得了的。他這樣想著,便和小柏先回去了。
“容哥,要不要把白醫(yī)生喊過來?”在回程的房車上,小柏看著他臉上的幾個水泡,不無擔心的問道。
容翙又好氣又好笑:“你自己想挨罵還不夠,還想拉上我?。空埌揍t(yī)生過來了,元姐就肯定知道了?!?/p>
小柏這才沒有再提起這件事了,拿了一片shi巾給他:“容哥你先敷著,我已經(jīng)給劇組的醫(yī)生發(fā)信息了?!?/p>
到了酒店,醫(yī)生過來看了開了藥,說沒有什么事,按時敷幾次藥,過兩天就能全消了。容翙難得回來這么早,敷了藥,便好好睡了個午覺。
起來之后小柏送來了晚餐,他一邊吃一邊看明天的通告單,這時有敲門聲傳來,還十分急促,小柏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有誰不請自來,但還是起身去開了門:“誰呀?”
開門之后小柏詫異的聲音傳來:“溫哥……怎么是你?”
容翙放下手里的通告單,倒不像小柏那么吃驚。他抬頭望去,見溫珩臻一臉焦灼:“是我,容哥怎么樣了?他沒事吧?”
他說完也沒有理小柏,徑直走了進來,也沒和容翙打招呼,仔細端詳著容翙的臉。
其實容翙燙傷的地方已經(jīng)好很多了,也不像上午那樣看著紅腫可怖,溫珩臻見狀,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如,就彈那闕《鳳求凰》吧”
“我聽到你被燙傷,嚇了一跳,趕緊就過來看看。”冷靜下來之后的溫珩臻這才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失態(tài),不過另外兩個人自然不會和他計較這些,小柏更是識趣地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我沒什么大事,”容翙的語氣里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安撫,“只是耽誤這幾天要拍的戲了?!?/p>
其實當時他臉上被燙傷的痕跡很明顯,就算用粉底液遮住,根本拍不了了。
溫珩臻沒有回答他,卻坐在他身邊,看了看他臉上的傷痕,見已經(jīng)不那么可怖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又拿出一個白色的瓷釉瓶來,那瓷瓶通體滾圓,沒有一絲紋飾,白得像是個玉球一樣。
“這是盛姐讓我?guī)系暮徒j(luò)膏,”他將那瓷瓶的瓶塞打開,里面是淡黃色的膏體,散發(fā)著濃郁的中藥的氣味,卻并不難聞。“據(jù)說如果是肌膚表層受的傷,生肌化瘀是最好的。只要涂上一晚上,第二天就會好了。我試過幾次,的確見效。來,我給你涂上?!?/p>
容翙家世優(yōu)越,自然是見過些世面的。他也看得出來,溫珩臻手里的藥膏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只是讓溫珩臻親手給他上藥……
“不用了,謝謝你的藥,等會兒我自己來給自己上藥好了?!彼患偎妓鞯鼗卮鸬?。
溫珩臻動作一頓,但立刻就轉(zhuǎn)換了神色,將那白色瓷瓶放在了茶幾上:“那你一定要記得上藥,到時候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p>
容翙沒有說話,兩人之間便陷入了沉默。
之后還是溫珩臻先開口道:“我聽說,你被燙傷的時候,沒有讓屈導喊停,而是堅持繼續(xù)拍完才停了下來?容哥,我知道你敬業(yè),但有時候,是不是不需要做到這個地步?”
容翙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會這么想?”
“一旦開始拍攝,就不能輕易停下來,因為每個演員進入狀態(tài)的時間不同。你如果因為一點小事就停下來,打斷了其他進入狀態(tài)的演員,那么浪費的就不只是你一個人的時間成本。特別是和你對戲的人越多,就越不能輕易打斷。除非導演覺得不滿意讓你停下來,其他任何事情,哪怕出了什么意外,也必須得忍著?!?/p>
他說完這番話,見溫珩臻滿臉驚愕,不由得失笑。不過想一想也知道,溫珩臻成名很早,估計之前也沒有導演敢這樣要求他。再想到之前劇本圍讀會那架勢,估計就算是他破了塊皮,他的助理們也會把這當成一件大事來處理。
想到這些,容翙的面色便和緩了許多:“你可能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會覺得我說得十分嚴苛。但是,作為一個演員,最重要的就是信念感。要真正塑造好一個角色,演員所付出所犧牲的,都遠超過大眾的想象?!?/p>
溫珩臻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了,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