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恰好正對著安儀縣主,安儀被他莫名的一笑笑得臉上羞紅,竭力保持著落落大方,對賀時霆回了一個笑。
賀時霆心里冷嗤,破天荒地主動和她搭訕,“安儀縣主今日這身衣裳挺好看?!?/p>
安儀原以為他為那小丫鬟惱了自己,不想他竟夸自己好看,臉上的笑頓時更燦爛了些,“賀大哥哥謬贊了。”
賀時霆被她一聲賀大哥哥喊得頭皮發(fā)麻,不耐地說:“喚我靖遠侯就是?!?/p>
安儀有些尷尬,只得笑道:“是?!?/p>
賀時霆不欲與她廢話,直接問道:“你這身衣服在哪做的?”
安儀怔了怔,他夸自己的衣裳好看,就真的只是夸衣裳,并不是夸她的人?
但她不舍得不回答賀時霆的話,只能掛著勉強的笑,道:“這是蘇州彩云紡的衣裳?!?/p>
蘇州彩云紡?
賀時霆轉(zhuǎn)身問躲在自己身后的小丫頭,“喜不喜歡?”
楚楚正揪著他的衣擺呢,手來不及松開,被他抓了個正著,趕緊把手背到身后去,朝賀時霆甜甜一笑。
欲蓋彌彰。
賀時霆嘴角言笑,當(dāng)著這么多人,倒沒有逗她,只是指著安儀身上的衣裳,又問了她一遍,“好看嗎,喜不喜歡?”
楚楚不明所以,她看著安儀縣主兇惡的目光,不敢說她的衣裳不好看,茫然地點點頭。
見楚楚點了頭,賀時霆盤算著讓人快馬加鞭去蘇州給她做幾身衣裳。
安儀堂堂一個縣主,被這樣隨意地指指點點,好像在賀時霆眼里,她身上只有那件衣裳有價值,還是被用來討好一個低賤的丫鬟!
她自幼在皇后膝下長大,比幾位公主都受寵些,哪里受過這樣的羞辱,氣惱地轉(zhuǎn)身跑出了定平院的大門。
賀時霆眼里略過一抹譏諷,轉(zhuǎn)而看向晉王,“晉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晉王沒有管跑出去的安儀,對賀時霆笑道:“瓊樓的玉髓釀千金難求,今夜大哥在瓊樓設(shè)宴,我特來邀你同樂?!?/p>
京城的酒雖香醇,卻無趣,喝起來不似漠北烈酒那般灼喉燒心,暢快淋漓。而且這場酒宴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賀時霆拒絕地很干脆。
晉王臉上的笑絲毫未改,仿佛并不介意被拒絕,“不去便不去,晚上我遣人給你送一壺來?!?/p>
再怎么他也是王爺,賀時霆不好完全不給面子,他嘴角半勾,“多謝?!?/p>
他答應(yīng)收下這壺酒,晉王臉上的笑真心了幾分。
他原也沒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