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摸到了陛下的腰間,想要去解他衣裳上的盤扣:“奴婢雖身無所長,但伺候人的功夫也學過不少,奴婢來服侍您更衣,保證讓陛下能夠好生抒解一番……”
話雖是這么說,但宮女卻是第一次自薦枕席,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在盤扣上扭了好一會兒也不得要領,始終沒能把皇帝的長袍給解開。
她緊張得直咽口水,心砰砰直跳,勝利的曙光似乎近在眼前,她幾乎都能想象到自己穿宮裝的模樣,一定比后宮里那些娘娘要清秀可人得多……
然而,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宮女的脖頸,打斷了她的美夢。
秦瑞軒瞇起了眼睛,迎著面前這宮女驚愕的神情,手上逐漸加大了力度,輕聲道:“朕和你客氣幾句,還真把自己當個貨色了?”
“誰允許你聽墻角的?宮中規(guī)矩森嚴,難道管事嬤嬤沒有教過你,做奴婢的人要少說多做,凡是和朕有關的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嗎?”
宮女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這下眼里的淚光終于帶上了幾分真情實意,她拼命地去扣抓皇帝的手,凄聲道:“不、不……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陛下……咳咳……求您放手,奴婢再也不敢了,陛下……”
她癱坐在地上,再也顧不得什么求寵獻媚,只覺得眼前開始發(fā)黑,整個人頭暈目眩幾近嘔吐。
秦瑞軒向來看不起這些只會靠歪門邪道而上位的奴婢。
明明已經(jīng)有了好差事傍身,能夠拿到足夠一家人生活的月例,比外面窮苦百姓們的日子過得不知好了多少倍,為何非要自找苦吃,企圖攀附不屬于自己的榮華富貴呢?
這些婢子無非就是看在瑜妃出身低微,卻依舊能夠獲得盛寵的份上,萌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也想要效仿她一步登天。
只可惜蘇青青從來不會做出這樣自甘下賤的行為,所以這些婢子的歪主意注定不能實現(xiàn)。
蘇青青,蘇青青。
她是如此風光霽月的一個人兒,是老天爺賜予世間的鐘靈神秀,是他秦瑞軒唯一的愛人,她不可能與先太子有染,她也不屑于做這樣欺君罔上的事情!
想到這里,秦瑞軒看向?qū)m女的眼神更加厭惡,手上的動作不停,直把人掐得兩眼翻白,滿臉漲紅。
所幸的是,就在宮女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時候,趙忠和已經(jīng)把剛才的兩位大臣送出了宮,不知在養(yǎng)心殿外碰見了誰,正低聲說著話。
聲音傳進殿內(nèi),打破了君婢之間恐怖的氛圍。
秦瑞軒皺緊眉毛,覺得讓人直接死在御案前有些晦氣,于是終于大發(fā)慈悲松開了手,一腳將那宮女踢開了好幾米遠。
他從懷里取出一張帕子,慢條斯理地開始擦手。
這還是蘇青青前些日子在佛山寺給自己繡的新樣式,秦瑞軒一直帶在身上,有空就拿出來欣賞。
然而現(xiàn)在不得不用,倒是白白浪費了一條干凈的手帕。他只好待會兒到明光宮去,讓瑜妃給自己再多繡幾條了。
宮女捂住喉嚨,激烈地嗆咳起來。
她滿臉都是淚水,心里害怕到不行,整個人蜷縮在角落里,急促地大口呼吸,不敢再與皇帝對視一眼。
咳嗽聲終于引起了殿外人的注意。
趙忠和隔著屏風問道:“陛下,怎么了?”
秦瑞軒頭也不抬地回道:“進來,把這人收拾出去,打入辛者庫,一輩子不得出宮?!?/p>
只聽見鞋跟踩在地板上發(fā)出的輕響,人影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一道溫柔的女聲傳到了秦瑞軒的耳朵里:“陛下,那宮女可是做錯了什么事情?”
“臣妾見她衣冠不整的,需要讓小蘭帶她出去梳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