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權(quán)要住的已經(jīng)很高了,而這次,她們直通頂層。
曾傾洛從云梯透明的琉璃門望下去,長安城炫目的夜景盡收眼底。
甚至能看見燈火通明的大明宮。
女人靠在另一側(cè),氣弱,倦累感壓在她身上,仿佛隨時(shí)會暈倒。
“我叫裴寂,你叫什么?”
曾傾洛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反問:“你就是裴寂?”
“你認(rèn)識我?”
“我經(jīng)常在暗網(wǎng)上看到有人搶拍你的字畫?!?/p>
裴寂是這幾年備受追崇的書畫大家,真實(shí)身份非常神秘,沒人見過。
沒想到是這么年輕的女人。
裴寂滿不在乎地“哦”了一聲,也不在意曾傾洛沒自報(bào)家門的事兒,只說:“沒想到你還是暗網(wǎng)用戶。”
“為何沒想到?”
“你看著就像被家里呵護(hù)得很好的乖乖女。家里一堆的哥哥姐姐,每個都很疼你。你就是一哭就有一群人來哄的幺妹?!?/p>
曾傾洛嘴角翹了翹。
裴寂說的生活,完完全全不屬于她。
想都未曾想過。
眼波微微黯淡,但很快將不喜歡的情緒排遣出心口。
大師姐和小師姐都說了,她是有人疼的。
要愛惜自己,不要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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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頂層,依舊是上回的機(jī)械人向?qū)⑿χ嘎贰?/p>
上次曾傾洛覺得這機(jī)械人造得好美,這次機(jī)械人和裴寂出現(xiàn)在同一個畫面中,竟有種粗制濫造感。
頂層只有一套客房。
裴寂打開屋門,全景視野涌入曾傾洛眼底。
這間客房是她見過最奢華的客房,雕梁玉柱,入眼的全都是鎏金飾物。案幾上一套被隨意擺放的金樽銀盞,銀盞還傾倒了,淌出一片酒液。
到處都是筆墨紙硯,裴寂將披肩隨意丟到龍門架上,只穿一件薄紗般的長裙。
屋內(nèi)地龍燒得旺,今日溫度已經(jīng)轉(zhuǎn)暖,熱得裴寂將窗鏞全部打開。
“我去給你拿藥?!?/p>
裴寂赤腳踩在木地板上。
裴寂的腳白到反光,艷紅色的蔻丹抹在指甲上,宛若霜縞沾血,紅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