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嗯,難得有人跟我說實(shí)話?!?/p>
曾傾洛忽然意識(shí)到,對(duì)于書畫大師而言,“看不懂”說不定是種讓人不悅的惡評(píng)。
曾傾洛解釋道:“我不是那個(gè)意思……”
裴寂喝完手里的酒,鎏金酒盞隨意一放,酒盞在案面上劃過,很快傾倒。
裴寂說:“過來?!?/p>
“嗯?”
裴寂撒嬌道:“我想抱抱你?!?/p>
曾傾洛走過來,裴寂讓她背對(duì)著自己坐到懷中,雙臂從后面環(huán)上來,對(duì)她說:“在這幅畫上寫上你的名字?!?/p>
“但……這是你的畫,我寫我的名字不太好吧。”
裴寂親了親她的耳朵,“這幅畫送給你了,是你的。”
說心里不高興是假的,可裴寂隨手在紙上一筆而就的草稿,都能在暗網(wǎng)拍到天價(jià),這幅畫恐怕得價(jià)值連城。
見曾傾洛沉默著,裴寂嘆了一聲道:
“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p>
“沒有,其實(shí),很喜歡……謝謝?!?/p>
“既然是你的了,寫你的名字有什么不對(duì)?就將你的名字寫在我的旁邊,往后這畫流傳后世,便是一段能為后人津津樂道的佳話?!?/p>
和裴寂的名字寫在一起,流傳后世?
這種事完全沒想過,但曾傾洛有些心動(dòng),執(zhí)了筆,說:“我許久沒寫字了……”
裴寂懶懶地靠在她肩膀上,笑著親親她溫軟的小耳朵。
“長(zhǎng)得這么可愛,字肯定更可愛?!?/p>
曾傾洛被她說得面紅頸赤,但下筆的時(shí)候的確自信了不少。
一個(gè)清秀的“曾”字剛剛寫完,便聽裴寂似在回憶:
“傾洛,你是不是去過北境?我好像在睦洲見過你?!?/p>
曾傾洛的動(dòng)作猛然一頓,仿佛有道清亮的光照入意識(shí)中,破開了某種覆蓋多日的混沌。
她的確去過北境,也去過睦洲,那時(shí)她還在追隨沈逆打仗。
牽扯到沈逆的事,讓曾傾洛驀然清醒,她突然起身,差點(diǎn)將裴寂掀翻在地。
曾傾洛:“你……沒事吧?”
裴寂沒想到她沒回答自己的問題,防備這般森嚴(yán)。
“沒事。”裴寂心灰意懶般移開目光,沒去看曾傾洛,“只是有點(diǎn)倦了。”
曾傾洛聽懂她的言下之意。
“我待得太久,該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