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風(fēng),帶著一絲涼意。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并肩站著,看著遠(yuǎn)處的城市燈火。
許久,她才啞著嗓子開口:“江映,對不起?!?/p>
這三個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道歉,都來得真誠。
“我不該在你走后,就用工作麻痹自己,忽略了念念?!?/p>
“我也不該找那些替身。我以為那樣能緩解思念,其實只是在自欺欺人,還傷害了念念?!?/p>
“我錯了,錯得離譜。”
我轉(zhuǎn)頭看著她,月光下,她精致的側(cè)臉帶著深深的疲憊和悔恨。
我嘆了口氣,主動握住了她微涼的手。
“蘇臨晚,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p>
“重要的是以后。以后,好好對念念。陪他寫作業(yè),參加他的家長會,聽他講學(xué)校里的趣事他才是你這輩子最重要的。”
“呃,也不用為我守著,真遇到喜歡的,你就上,給念念找個好后爸?!?/p>
她反手將我的手握得更緊,眼眶泛紅:“我不,我這輩子就你一個?!?/p>
我笑了笑,沒說話。
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離別的氣息從清晨開始,就彌漫在別墅的每一個角落。
念念變得格外黏人,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小手緊緊地攥著我的衣角。
蘇臨晚則像個沉默的影子,我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眼神里寫滿了不舍和恐慌。
晚飯,誰都吃得心不在焉。
當(dāng)時針指向十一點,鬼差即將到來的時刻。
客廳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念念終于忍不住,撲進(jìn)我懷里,嚎啕大哭:“爸爸,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
蘇臨晚也紅著眼,從背后將我們父子倆緊緊抱住,高挑的身軀微微顫抖,聲音嘶?。骸敖城竽恪?/p>
我被他們倆夾在中間,心里酸澀得厲害,卻還是故作輕松地拍了拍念念的背。
“傻孩子,哭什么?爸爸又不是第一次走了,有經(jīng)驗了?!?/p>
我又扭頭,對蘇臨晚挑了挑眉:
“別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好歹是個霸總,注意點形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