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可以讓永寧帝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很老實,而且還有孝心。
在眾人的注視下,朱酬低聲對六皇子解釋,“殿下,您收我為幕僚,與楊大人,吳大人交好,這些都在陛下容許范圍之內(nèi)。”
“可韓定河掌握的是京城禁軍,那是陛下最后一道屏障?!?/p>
“如今掌握這道屏障的人變成了您的人,您覺得,陛下晚上還能睡得安穩(wěn)嗎?”
雖然朱酬沒有明說,在書房中的其他三人都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
只要六皇子順利拉攏韓定河,就等于有了一把架在永寧帝脖子上的刀。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六皇子要是等不及了,完全可以讓韓定河帶兵進宮,逼永寧帝讓位給他!永寧帝就算再疼愛自己的兒子,也絕不可能把這么重的權(quán)利交給他。
意識到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楊舒泉和吳濟舟也勸六皇子不要親自出面。
六皇子將心中那一絲微弱至極的幻想壓下,費力地點了點頭。
定好計劃后,朱酬,楊舒泉,吳濟舟三人各自去忙,六皇子坐在椅子上,沉默半晌,隨后低聲開口,“無風。”
一道人影從書房的陰影之中緩緩走出,沖著六皇子躬身行禮。
六皇子從桌上拿起一本書,一邊翻一遍吩咐道:“把世子府上的暗衛(wèi)撤回來吧,留下一個探聽動靜就行,世子府,以后沒用了。”
無風輕聲應(yīng)是,隨后便退回陰影之中,好像從來沒有來過書房一樣。
次日,世子府。
秦棲安站在陸寂舟身前,手中拿著一個厚厚的賬本,臉上帶著幾分愁苦說:“殿下,小的算過了,如今府上只有一萬三千四百二十二兩銀子?!?/p>
“這還是連趙管家,以及其他管事貪的銀子一起算上了,不然能用的錢更少?!?/p>
一萬三千多兩銀子,聽起來不少,但那是普通人。
對鎮(zhèn)南王這種級別的王爺,家里只有這么點銀子,簡直是窮得揭不開鍋了。
陸寂舟知道世子府的賬上沒有多少銀子,但沒有想到,會少到這種地步。
他靠在椅背上,手中拿著個黃澄澄的梨子狠狠咬了一大口,“我再怎么說也是個世子,不至于窮到這種地步吧?”
秦棲安臉上的苦笑更重,翻著賬本給陸寂舟算賬,“殿下,咱們府上除了朝廷給的月俸,便只有田莊每年上繳的年例?!?/p>
“鎮(zhèn)南王的月俸是一千兩,您是六百兩;田莊每年能收一萬五千兩左右,也就是說,咱們世子府一年的總收入是三萬一千兩?!?/p>
“咱們每個月的開銷,下人工錢每月六百兩銀子,吃喝一千五百兩銀子,還有您的衣服,儀仗,逢年過節(jié)禮物,亂七八糟的算下來,一個月最少得六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