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過來的則是鄭家的花轎,只有打頭的喜婆和跟在花轎旁邊的兩個丫鬟,送親隊伍稀稀拉拉的,跟對面一比,越發(fā)顯得冷清又寒酸。
進了門,跨火盆,拜天地。
顧源和秦箏箏牽著大紅花,隔著蓋頭仿佛都擋不住的情意綿綿。
而另一邊和鄭純筠拜堂的,則是一只系著紅綢的大公雞。
鄭純筠手上還抱著世子顧凜的牌位。
站在四周觀禮的賓客,只覺得今天這場喜宴說不出的詭異古怪,連祝福的笑容都帶了幾分別扭。
這場宴會來的值啊,接下來三個月都不愁和人聊天沒話題了。
終于熬到儀式結(jié)束,新娘送入洞房,可以開席了。
吃到一半,沈令月找借口離席,悄悄退出人群,往后院溜了過去。
四下無人,她從懷里掏出一張紙。
這是燕宜回憶夢境畫出來的令國公府地圖,她找準方位,直奔鄭純筠的新房。
她動作十分小心,拿出打游戲的架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避開路上的丫鬟婆子,順利來到新房外。
窗戶半開著,她看到鄭純筠端坐在床邊,頭上還蓋著蓋頭。
“小姐,二公子先去了那邊房里,應(yīng)該很快就能過來了?!?/p>
鄭純筠的丫鬟忍著淚意,強作鎮(zhèn)定地安慰她。
蓋頭下傳來鄭純筠無波無瀾的聲音,“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丫鬟離開后,房里只剩下鄭純筠自己。
沈令月繞到后窗,這里似乎是隔出來用作盥洗的小間,她翻窗戶爬了進去,四下打量,最后把信塞到了放換洗衣裳的箱子里。
今晚顧源不會過來,晚上鄭純筠肯定要卸妝洗澡,到時候她就能看見了。
搞定!
沈令月不敢耽擱,又從窗戶翻了出去,很小心地沒有弄出動靜。
她沿著原路打算回到宴席上,一扭頭忽然發(fā)現(xiàn)對面走來兩個管事媽媽,神色慌張,像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沈令月一驚,連忙閃身躲到路旁的花叢后面。
管事媽媽越走越近,隔著花叢,隱約能聽到二人低低交談。
“那可是御賜之物……趕緊趁著沒人發(fā)現(xiàn)找回來……否則全家都要吃掛落……”
什么御賜之物?難道是貴妃娘娘賜的玉如意丟了?
沈令月不知道還有這段劇情,她和燕宜都沒看見啊。
但很快,園子里又來了不少人,甚至還有外院的侍衛(wèi),四下散開,一副要徹底搜查的架勢。
沈令月不由緊張起來,這下想要順利回去就難了。
幸好她還有燕宜畫的地圖,一邊躲著侍衛(wèi),一邊來到一處僻靜的假山中,見到一個洞口就鉆了進去。